果然,隆庆帝听了楚长清的话,瞥了楼承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疑窦大起。
楚凌晟冷冷一笑,“楚长清,你死到临头,还妄想攀诬别人?!”
楚长清梗着脖子道:“小皇叔,你这么着急给侄儿安罪名,不就是想把楼家摘出去吗?你这么做的原因,打量别人都不知道,是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
他转过头,大声对隆庆帝道:“父皇!小皇叔与楼家这位千金,私下早就有了情意!他今日一直要将楼府摘出去,恐怕是另有想法吧?”
太后怒道:“竖子狡狯!”
如果说之前她对楚长清这个孙儿尚有一丝喜爱和怜惜的话,今日看了这种种,心中实在是愤怒已极。
这人简直就是一条疯狗,逮谁都咬。
太后知道皇上心中的忌惮,不禁着急,如果养子那个脑子不清楚的,一急之下,索性把自己与楼以安的事情说出来,只怕皇上会疑心今日之事,背后是另有隐情。
隆庆帝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太后,“母后,老七说的可是真的?”
太后如此着急打断老七的话,必然是知道是一些什么,而且是怕自己知道。
楚凌晟眼见事情竟然发展至此,一撩袍子,与以安并排跪在一起,沉声道:“皇兄,臣弟与楼家小姐,确实早有情意。”
此言一出,全殿人再度石化。
容皇后神色焦急复杂,看了看楚凌晟,再看看楼以安,暗自摇了摇头。此事如果是私下,自可慢慢筹谋,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无疑是最坏的情况。
曲贵妃眼中闪着兴奋的神色,如若能借此将楚凌晟拉下马,那对于鲁王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好事。楚凌晟名义上,可是节制着巡防营的,有他在,牛统领做事未免束手束脚。她眼光扫过自家儿子,鲁王也是一脸喜意,与曲贵妃目光交汇,心照不宣地微点了一下头。
楼承愕然抬头看着前方那道伟岸的背影,他是不是老了?所以才会幻听?
他怎么听到晋王殿下说,和他家小女儿有情意?
陆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看楚凌晟,再看看自家女儿,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目中惊疑不定。
秦冰莹的父亲辅国公秦城,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生着一张四方脸,脸上常年不苟言笑,刻下深深的皱纹。
此时他与卢氏互相看了一眼,眼中俱是忧虑。
秦冰莹在父母旁边,也是暗自替自家好友捏着一把冷汗。
隆庆帝的脸色阴沉的如欲滴下水来,阴冷的目光在那并排跪着的俩人身上来回打转,心中却在不停地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