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清看着厉深离开的背影,心里咀嚼着刚才他说的话,救楼以晴,不知道是萧策的意思,还是厉深自己的意思?
思索了一会儿,楚长清忽地一笑,他才不管是谁的意思,楼以晴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他才犯不上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子,去劳心费力呢。
如果楚凌晟那边肯放人,那他自然乐得做顺水人情,也不是不能保她性命。但如果楚凌晟不放人,难不成还要他去问楚凌晟要人啊?
那天在殿上,他也看到了,以楚凌晟对楼以安的维护,楚长清现在巴不得他把怒火都倾泻到楼以晴身上,干脆弄死楼以晴得了,否则,如果让楚凌晟将矛头转向了自己,那他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他这位小皇叔,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不到万不得已,楚长清才不打算惹他。
至于现在太子让自己在家反省,楚长清冷笑一声,等到他登上了那个位子,不怕讨不回这笔帐。
皇后的坤宁宫。
容皇后看着坐在下首的楚长林,眼中闪过一抹忧虑,“林儿,你好不容易得了点空,咱们母子好好说说话。”
皇上这些天一直待在国师观,除了云清道人,不见任何人。
朝中一应政务,都交给了太子,楚长林整日忙的不可开交,眼睛下面都有了淡淡的乌青,看得容皇后好生心疼。
但除了嘱咐下人们用心侍候之外,容皇后也别无他法。
儿子是太子,是大齐未来的皇帝,目前全面接手朝政,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她怎能因为心疼儿子的身体,就擅加干涉呢?
这些日子,曲贵妃在宫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见天找茬儿生事,都被容皇后给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容皇后能和曲贵妃争斗多年,也不是吃素的,况且她是皇后,占着名分大义,曲贵妃再骄横,也只是一个贵妃,说白了就是一个妾,就算背后有曲家撑腰,在宫里,也不敢做的太出格。
目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和鲁王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
太子被立为储君多年,又一向监国,因此在朝中恩威渐重。
一些原本两头摇摆的大臣们,现在大多都已倒向了太子,这也是曲贵妃和鲁王母子现在急切的原因。
楚长林毕竟占着储君的名头,再这样下去,鲁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皇上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如果不能在皇上薨逝之前,说动皇上改立太子,等皇上死后,太子名正言顺地登基,到时鲁王就太被动了。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鲁王一系加紧了活动。
鲁王府昼夜人员往来,川流不息,四处鼓动拉拢朝臣,暗中收集太子处理朝政的不妥之处,打算一举将太子拉下马。
这些事情楚长林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最近实在太忙了,而且他手下不乏谋士,自有人去帮他做事。
楚长林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沉声开口:“母后,父皇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上次太后寿宴,他还没有来得及与皇上好好说话,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当时根本就无暇顾及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