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长林问这个问题，容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皇上现在别说不去朝堂了，就连后宫都不进，一门心思待在国师观中炼丹。上次在太后寿宴上，容皇后还是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见到皇上。

结果，话还没有说上几句，就出了那档子事，然后皇上又被云清请去了国师观。

容皇后斟酌着词句，“林儿，你父皇的身体，应该还是非常康健的，上次你也看到了。”

楚长林想起那天在太后寿宴上见到的父皇，隆庆帝面容红润，说话声音响亮，中气十足，的确是精神非常饱满的样子。

他略带疑惑地问：“母后，这世间真有长生不老的药吗？”

本来他对这些是坚决不信的，但是现在父皇的身体情况颠覆了他的认知。

云清没来时，隆庆帝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别说来回走动了，就连说句话也费力，可是现在，哪里还像是一个病人的样子？

容皇后也回答不上来，她低声道：“林儿，你父皇身体康健，是大齐之福，你只管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别去打听那么多。”

楚长林叹息一声，他也想只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但鲁王也得给他机会呀。

鲁王一系虎视眈眈地在旁窥伺着，他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因为鲁王一系的反对，导致政令搁浅了。

容皇后对前朝的事也是心知肚明，但她虽然身为皇后，六宫之主，前朝的事却也是插手不得。

看着儿子满身的疲惫，容皇后心中疼痛。

她想了想，道：“林儿，你和慕蕊的婚事，一定要抓紧。”

说到这个，楚长林抿了抿唇。

太子妃是他自己选的，况且自从确定陈慕蕊是他的太子妃之后，陈家已经全力站在了他的身后。这次和鲁王交锋，陈家也是一直冲锋在前，包括一些依附于陈家的小世家，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这些都是对他的助益。

但是再次见到楼以安，楚长林心中仍然免不了有些意动。

尤其是这次在太后寿宴上，当他看到楚凌晟将以安抱走时，心中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或许是失落，遗憾，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按理说，陈慕蕊做的已经够好了，对他也没话说，时时的关怀，还不时进宫陪皇后解闷。

楚长林告诫自己，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但有时候，人的感情真的不由理智来控制。

太子大婚不是小事，礼部已经筹备了很久，一系列繁琐的流程都快要走完了，过了这个炎热的夏天，他和陈慕蕊就要成亲了。

想到以安，楚长林心中蓦地一动，又想到了那天楚长清的表现，他眼中升起一丝阴翳。

“母后，柔嫔一向以来，在宫中有什么动静吗？”楚长林忽然问道。

容皇后一愣，不明白儿子怎么突然问起了一个仿佛久被遗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