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想了一下,才道:“柔嫔为人一向非常低调安静,在后宫中几乎没有存在感,你要是不提,我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
楚长林凝神细想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个头绪,如果说楚长清有夺嫡的野心的话,楚长林是不信的。
他母亲是南梁来和亲的公主,仅此一条,他就失去了角逐皇位的资格,大齐怎么可能容忍有南梁血统的人当皇帝?再说了,他拿什么来夺嫡?
不论是在朝中的根基,还是军中势力,他一条不占,难道用嘴去夺吗?
楚长林只觉得好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略想了一下,楚长林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敲定了大婚的一些细节问题,容皇后留儿子用膳,楚长林却道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就出了坤宁宫。
晋王府邸。
连日来,府内气氛都是紧张的,匆匆而过的仆从也都屏气凝神,生怕一个不慎,再触了王爷的霉头。
楚凌晟的确是暴怒非常,只因楼以晴仍然没有拿出药引,而以安的身体情况却每况愈下。
惑神蛊不愧是云州蛊术中最厉害的,楼以晴催动以安体内的蛊虫之后,惑神蛊就渐渐失了控,就算是有朗达的药镇着,以安每日也要发作几次。每次发作,都痛不欲生,吐血是常事。
每次以安发作时,楚凌晟必定是在旁的,以安痛的狠时,楚凌晟怕她咬伤自己的嘴唇,就把自儿个的手臂伸过去,让她咬住。
几天下来,楚凌晟的两条手臂,已是多了许多青紫的咬痕。
以安清醒过来时,心下十分心疼,再次发作时,就紧紧咬着自己牙齿,宁肯痛的满床打滚,也绝不再咬楚凌晟。
看到心爱的女子忍受着此等痛苦,楚凌晟只觉心中滴血。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痛恨过一个人。每次看到楼以晴的目光,都恨不得将她撕扯成碎片。
甚至楚凌晟找到朗达,问他能否有方法,将以安的蛊毒转到自己身上。
朗达被他的异想天开震住了,虽然有些蛊确实可以这样,但惑神蛊却不行。
楚凌晟每日看着以安受罪,心中暴戾,却又无可奈何,周身的杀气怎么也压不住。这几日,就连林康平和温修贤也不大敢出现在他面前,只因受不了他周身那浓郁如有实质的杀气。
楼家三兄弟每天都要来一趟晋王府,看到妹妹受苦,个个都红着眼眶,恨不能以身代之。
尤其是楼元纶,如果不是贺冷霜一直拦着,他差点就要杀了楼以晴。
如此这般,以安的蛊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从原先的每日一次,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要三四次。
朗达心中忧虑,找到温修贤,告诉他,如果再解不开以安身上的蛊毒,照此下去,估计她撑不过一个月。
惑神蛊太厉害了,就算在云州,朗达也没有见过几个能在惑神蛊下活下的人。
温修贤这几日一直在与楼以晴接触,但他也能看得出来,并非楼以晴不想,而是她真的拿不出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