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自是不知,这飞鱼服若是赏赐的话只给二品高官,锦衣卫中除堂官外只有皇帝贴身侍卫才有,在大夏赐服中属二等。
“休要胡言”,秦永远不敢大声,瞅了秦风一眼,低声道。
秦风看秦永远如此,知道自己求过了,忙是住嘴,腰弯的的更低了些。
兴威帝微眯眼,脸带笑意,这时黄丰弯腰近前几步,低声笑着说道,“陛下,这飞鱼服乃二品官员赐服,秦小郎怕是不知”。
黄丰这话担了大风险,不过是看皇帝兴致高,卖秦永远父子面子,秦永远一听黄丰这话,忙是接道,“圣上,臣子怕是不清楚这规制,臣便斗胆求件麒麟服”。
麒麟服是第四等赐服,多赐予四、五品官员,麒麟服同麒麟袍又不相同,麒麟服中上绣有吉祥纹饰团边,前后各绣龙首糜身,体表披有鳞片,狮尾牛蹄模样的麒麟祥兽,团内又是充斥各种祥云纹饰,端是俊美。
腰部以下又做马面褶裙,褶裙下部又做补子,宽约十寸,又是绣有龙首左右喷火,护佑中间瑞物。
麒麟服同其他赐服一样都是由内监织工局编织,繁多复杂,多是用了妆花罗手艺,绣于缎或绢上。
秦永远求这麒麟服也是告诉皇帝,您老可是给一个牙笏,牙笏只有四品朝官有。
兴威帝笑了笑,看着黄丰道,“朕倒是忘了,你这老奴和秦小郎还是熟人呢”。
黄丰忙是跪倒在地,叩头道,“奴只见了秦小郎一面,不过是怕他不知些礼仪,见圣人心喜,怕冲撞陛下,坏了圣上的好心情”,边说边带了哭意,“陛下,您不能日夜不眠啊,陛下”。
说罢,便是落下泪来。
兴威帝哭笑不得,只得踢了他一脚道,“你这老奴,朕不过多了一嘴,你就哭哭啼啼,朕的意思,既是熟人,你明日便招了织造局的来给他量身做套就是”。
秦永远并秦风忙是要下跪谢恩,兴威帝嗤笑道,“得了吧,你们爷俩没个诚心的”,说罢自己先是笑了起来。
秦风觉得皇帝挺好的。
又是盘桓几刻,秦永远见黄丰几使眼色,又见兴威帝略带困倦,忙是请旨求退,兴威帝点点头,这次陛见就算结束了。
等秦永远父子出了暖阁,黄丰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恳请皇帝恕罪”。
兴威帝也是冷了脸,肃声道,“何罪之有?真是朕的好奴才”。
黄丰忙是叩头,泣声道,“陛下,老奴知陛下甚喜秦小郎,可总不能赐了飞鱼服,让朝臣觉得陛下偏颇,又是惹得御史攻讦”。
兴威帝一愣,嗯?“你当真如此想的?”兴威帝声音变得轻了许多。
黄丰见皇帝消了怒意,心下稍安,知道自己应是躲了过去,泣声道,“陛下,老奴哪里敢有别的想法,老奴心里只有陛下啊”,说罢又是哭了起来。
“起吧,你这刁奴,快去收拾,别脏了咱的地方”,兴威帝笑道。
黄丰忙是三叩五拜起身,去更衣了。
“可看的仔细”?兴威帝自言自语道。
“看的仔细,秦浩峰求服发于自然,臣观之无他念”,暗影里有人回道。
“当真是好奇?”兴威帝有些疑惑。
“以臣来看,怕是如此,三年前臣去金陵详查之下,此子最是爱好研究,如今陛下的新车驾也是出自他手,臣想也是少年心性,起了好奇心”。
兴威帝轻轻点头,“也是,若无好奇心,也不会捣鼓这些玩意”,兴威帝想起那新车驾,带了笑意,果真不颠簸,于途中同艺妃嬉戏,也是快乐无边。
锦衣卫指挥使牟常斌出了暖阁进了值房,长出一口气,这算是还了秦风弹簧和马车图纸的情了。
这便是多栽花少种刺,多铺桥少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