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生和安乡郡主坐在马车里,坐的也没个正形,斜靠在安乡郡主身上,眉开眼笑道,“母亲果真是威武霸气,巾帼不让须眉”。
“呵”,安乡郡主看了她一眼,轻喝一声,有心推开她,又是心中不忍,只是轻拍了她一下,“少些胡言乱语”。
“母亲,怎么不是?想老夫人在侯府一言九鼎,母亲不过是三言两语竟是让老夫人哑口无言”,梅若生坐正身子,规规矩矩的道,“还有侯爷,不也是懦懦不敢言语?”眼中带着一丝不屑。
安乡郡主一时无语,她哪里来的威武?她一介女子靠着和夫家撕破脸面才得了些许主动,若不是侯府吃相难看,想拿了她的儿女来卖,怕是她也做不到这般决绝。
夜沉沉,四周静寂,唯有车马凛凛声,安乡郡主一时没了兴趣,只是轻轻拍了梅若生几下。
次日辰初(7点),安乡郡主收拾停当,正要出门,紫薇却拿了张帖子笑着进来。
安乡郡主打眼一瞧,是张花信札,多是闺阁女子请人赏花用的,“给生儿的?”
紫薇笑着回道,“郡主,是安远侯府的大姐儿请小姐去赏花”。
安乡郡主会心一笑,看来着急的不是她自己,便让紫薇拿着帖子去找梅若生。
等紫薇去了雅惠阁,便见得梅若生上身穿件短打白绸,下身着长袴,脚下蹬着一双鹿皮小靴,挥的鞭子虎虎生风。
阁内的小丫鬟都拍着手叫好,梅若生的大丫鬟鹦鹉还在叽叽喳喳的讲解着招式,“这是郡主使得黑虎掏心,这是郡主使得鞭打恶夫,这是......”。
紫薇疾步上前,拍了鹦鹉的头一下,“你这个死丫头,怎地在这里胡说,来了庄上不知道规矩了?”
鹦鹉见是紫薇来了,毫不在意,却是满脸带着谄笑,“好姐姐,好姐姐,你快告诉我郡主还会哪些招式?”
紫薇气的直扶额,这果真是憨货,被大姐儿纵的不知五六,便说道,“画眉哪去了?昨夜不是一起跟来了吗?怎不见她?”
“画眉在给大姐儿备玫瑰露呢?大姐儿每日都要练上几趟鞭子的”,鹦鹉叽喳的回道。
梅若生见是紫薇来了,估计是母亲找她有事,便打了个尾势,收了鞭子交给旁边的小丫鬟。
“紫薇姐姐来了,母亲寻我有事?”梅若生笑着问道,半点看不出昨夜之事对她有何影响。
紫薇看着梅若生虽是额头上都是汗珠,可气息恒定,满脸红润,知她应是常练。
于是笑着道,“安远侯府的大姐儿给小姐下了帖子,寻您去赏花,正好郡主昨日给安远侯府下了帖子要去给潘老夫人问安,郡主便让奴婢来,让小姐梳洗装扮一番”。
梅若生眉头微蹙,心中暗想,母亲什么时候和安远侯府有了来往?
再是深思,才是想起,安远侯府有个秦浩峰,至今未娶,梅若生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好在方才练完武,倒也不明显,忙是道,“姐姐稍待,我且沐浴一番”。
梅若生转身急走,脚步有些踉跄,心中不断想着梅梓华说过的话,果真是会是段好姻缘?
等到了安远侯府已是辰时二刻(8:30),车夫低声说道,“郡主,应是安远侯府夫人在门外迎接”。
按理说薛夫人本是一品诰命,可在内堂等着,出门来接,不光是给她郡主面子,其中道理知者自知。
安乡郡主听得车夫这话,忙是叫住车驾,紫薇几人见车驾停住,急着上前搭了车帘迎安乡郡主和梅若生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