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见车驾离着侯府百步停车,脸上不禁带了笑意,拍着茵姐儿的手,笑道:“果是知礼人”。
说罢带了人上前迎去,走不过几十步,双方汇拢,一时间请安问好,你拜我,我拜你,好不热闹。
薛夫人左手拉着安乡郡主,右手拉着梅若生,止不住的笑道,“侯夫人真是好(耐得住)性,这般如花似玉的娇娇儿居然舍得藏起来,没得让我们这些老妇赏不得娇花”。
安乡郡主见薛夫人笑意满满,说话熨帖,忙是笑道,“生儿自幼好动,不耐学礼,虽是少时硬拘着教养,那也是顽皮的很,不习女红,倒是耍的一手好鞭子,哪里是娇花芙蓉”。
安乡郡主如今看得开,或者说躺平了,大不了养着女儿一生就是,先把梅若生的真实样子摊开讲,若是看得中咱谈谈,若是不中,我今日就是来问安的。
虽然都是侯夫人,在金陵时只是点头之交,入京之后秦永远入阁,两人更是无从交集。
薛夫人自是不知安乡郡主为人,如今听她说的敞亮,心中大为满意。
她为姑娘时,薛家人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等做了侯夫人,府中既无妾室通房又无腌臜事,婆母又不爱管事,府中一切随她安排,过的是潇洒写意,除了孩子一事。
如今有子有女,心性越发豁达真性,低头看了梅若生一眼,更是紧抓了两人的手,笑道,“快,快,老夫人定是喜好,咱莫让她等的急了,到时候埋怨我”。
安乡郡主看了薛夫人一眼,见她果真是笑意真诚,知这事八成有戏,也就随着入了府。
老夫人院中繁花似锦,古树参天,虽有蝉鸣已是衰弱,“你看看,老身这扮相如何?”老夫人有些紧张。
李嬷嬷笑着道,“您这是作甚?您是侯府老祖宗,您是相看别人,怎地自己还紧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我都快寻到西南了,若是合适,我这乖孙不是好事可期?我不也就有了孙媳?你这个老货难道不知,这重孙不也就来了吗?”老夫人又是抿了下散发。
“是,是,您老说的是”,李嬷嬷笑着回道,心中又是暗暗祷告,定是要让青哥儿寻得佳媳。
“老夫人,南庸侯夫人安乡郡主,南庸侯府梅大娘子来给您问安”,有丫鬟进来禀告。
李嬷嬷忙是道,“快请进来,老夫人正等着呢”。
不过一息,进来一大帮子人,薛氏笑着道,“母亲,可是等急了?”
老夫人瞧着后面跟了一个近四旬夫人,着郡主礼服,还有一个十七八的姑娘,一身粉白绸缎。
忙是笑着道,“偏你说些浑话,让人笑话”,又是对着安乡郡主道,“可是安乡郡主?”
郡主忙是带着梅若生跪下道,“给老夫人问好”。
不待丫鬟嬷嬷上前,老夫人和薛氏忙是上前一人扶起一个,老夫人执着梅若生的手笑着对安乡郡主道,“你也是多礼,福一福就是,万一被你那外祖母知道,她不得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