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波叫了起来,“我全都说了噻,再莫了!”
陈子峰向门外伸出手,“谢谢了,两位,现在没事了。”
7-17
高管事和宋贵波都走了,房间里安静下来。
几个军官互相看着,又回头去看陈子峰,等着他发话。
陈子峰把一张嘴歪了又歪,终于说:“我去医院看尸体。冷月和老韩在这里找人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当时住在这里的人,问问情况。小乔去妇救会,找秦小姐问问。楚东平来这里之前,在妇救会里是什么情况。”
几个军官听清楚了,向他一点头,就离开了房间。
陈子峰还是在房间里留了两个弟兄,以免外人进来,弄乱了房间里的东西。
7-18
枇杷山正街,中央医院,停尸房里。
阴冷、昏暗、寂静,再加上强烈的福尔马林味道,这就是给陈子峰和两个弟兄的感觉。不过,停尸房这种地方,他们也来过几回,就该是这个样子,所以也就不算什么了。
意外的是他们进来之后的情况!
两个停尸房的工人,戴着厚厚的胶皮手套,弯着腰,把池里的女尸捞到自己面前,一个抓胳膊,一个抓小腿,哗的一声把女尸从福尔马林池子里捞起来。他们回身走了两步,轰然一声,就把尸体扔上检尸台,就仿佛扔上来一扇猪肉!
陈子峰大吃一惊,这么美丽的一个姑娘,全身雪白,肌肤细腻,体形优美,就这样像一扇猪肉一样被他们扔在台子上!
他吼了一声:“你们把她弄骨折了,是算凶手的,还是算你们的!”
一个工人撇撇嘴,叽咕着说:“我们的行活,从莫断过噻!你长官要看,就是这!”
陈子峰又吼一声,“找布单子来,给她盖上!”
那工人又撇撇嘴,还是找来一条乌黑的布单子,给她盖上了。“
等两个工人走了。陈子峰还是把布单子掀开来,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他身后的两个弟兄已经看呆了,好美的姑娘呀!从头到脚,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
陈子峰上下前后都看过,确认她身上再无别的伤口,重新盖好布单子,这才注意看她头上的伤口。
这个伤口相当严重,不仅把头皮打开一个大口子,还造成颅骨凹陷。这位赵小姐,可能当时就被人打死了!
奇怪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楚东平差不多和她谈了半年的恋爱!就算当时因为什么事,两人发生争吵,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只一下子呀!就把人家姑娘打死了!
不管怎么看,楚东平都不像是凶手!也不应该是凶手!没道理嘛!
奇怪的另外一点是,听刘团长介绍,这个楚东平自从被关押起来之后,一直在喊冤!他说他喜欢赵小姐,绝不会害她!
奇怪的第三点是,那个房间的门窗关闭严密,都插着插销。如果房间里真有第三人,他如何进来的,又如何离开房间的!这件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
7-19
妇救会,舞会大厅。
乔艳芳找到了妇救会,也就找到了秦雅丽,因为人人都认识她。
秦雅丽一身精致素雅的旗袍,波涛一般的卷发垂在肩上。她脸上的妆容,则是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真正是刚刚好,美丽极了。
她一看见走进大厅的乔艳芳,就向她露出会意的微笑。
她点了点角落里的小桌子,又招手叫一个姑娘送来茶水,微笑说:“乔姑娘,吾猜一猜好伐,侬是为了那个楚东平的案子来地,是不啦。”
乔艳芳自己就是个美女,但一看见秦雅丽这样素雅大方的美女,也很是赞赏。
“啊耶,秦小姐侬好聪明地。长官把这桩案子交把吾们了。这不是警察的差事么?介辰光,吾们也只好做做小警察的差事哩。”
两个美女都大笑起来,都如微风中的花朵一般,娇艳而美好。
“都介长时光哩,还有啥子是你们不知道地?”秦雅丽笑着问。
“吾们刚接手好伐,啥子事体都要知道,知道了也要再问一遍。”乔艳芳同样笑着。
“哎呀,那位楚先生呢,人很精干,长得又英俊,是吾们这里厢姑娘们注意地焦点。赵小姐要是来了,那就莫得办法哩。若赵小姐不在,噢呀呀,侬瞧瞧好伐,姑娘们都要争起来了啰,和楚先生跳个舞,都要排队地,侬晓得伐。”
她这么一说,两个美女又是一阵大笑,好不快乐。
“秦小姐,吾们听说,七月十九日那一天,楚先生就是从舞会去特园地,是伐?”
“是哩,和赵小姐一道走地。走的时候,噢哟,两个人可亲密哩。”
“那,他们走之前,咱们舞会里有过什么事体么?秦小姐,不管么事,都告把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