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被子给他盖好,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痴恋的望着我,轻语道:“阿诺,你陪着我!”
我没有犹豫,脱了鞋子,也上了床,枕着他的手臂,偎在了他的怀里,他搂住我,我们的呼吸交缠着。
段慕楠隽黑的眸子盯着我,缱绻的说道:“阿诺,我怎么看不够你?”
我眉眼弯起,眼底流淌着温柔之色,轻声说:“六哥,我们可以看一辈子呢!”
“对,一辈子!”
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眷恋的看着他的脸,手指虚空的描绘着他的浓眉,高挺的鼻子,有型的薄唇,最后将手轻轻的贴在了他的心口处,手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我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睡去……
段庆祥的葬礼是由段慕璋兄弟几个,还有段庆祥身边追随多年的高级将领商定的,最后决定他的葬礼按照北地的习俗来办,用最高规格的葬礼以纪念这位曾经在东北三省叱咤风云的人物,停灵七日,因为事发突然,还没有修建墓地,葬礼过后先将段庆祥灵柩送到段氏家庙安放,待日后墓地修建好后再迁移。
事情定下来,是我们回府的第五天,段府正式对外宣布,段庆祥伤重身亡,同时为了稳定时局,国一日不能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最后以段庆祥的名义颁布手令,东北三省一切军务由长子段慕璋接手。
消息一出来,北地一片哗然。
段庆祥的葬礼开始举行,段府门口挂上了纯白色的灯笼,由辕门起使用白布黑纱缠裹,府中无论侍卫、侍从所有的人都左臂戴黑纱,全府一片庄严肃穆。灵棚修建的非常奢华,棚里极其宽敞,段庆祥棺椁周围摆满花束。
葬礼盛大隆重,请了诵经的和尚,还有乐队,段慕璋是第一个站在段庆祥灵位前祭拜,他披麻戴孝,双手举着一把燃烧的香,缓缓的跪在灵柩前,向段庆祥敬香磕头,而后其他的人逐一拜祭。
灵棚中,段庆祥的几位夫人,他的子女,孙子孙女、段氏一族中的人,悲伤的痛哭着,我和赵妈妈守在三夫人旁,听着那悲伤的哭声,我心中亦是酸楚不已,泪水滚落下来,叹息着一代风云人物就这样落下帷幕。
葬礼期间,段庆祥手底下的文武官员,各国领事的外交人员,东北政要人物,各界人士络绎不绝的来段府来吊唁,段府中人来人往的,北地的总统欧阳琨也来到了吉城吊唁段庆祥。
欧阳琨来时,欧阳婷也跟在他的身旁,我正陪着三夫人在灵棚里,她的身体不好,好多人都劝她不要再守灵了,她说想陪段庆祥最后一程,众人也就便由她去了。
当我看到欧阳婷后,心中猛的一惊,微垂下头,直到欧阳琨等人被段慕璋请进正厅里,我才悄然的松了口气。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元柏焕也来吊唁,人们都知道段家和元家素来无交集,甚至锦州之乱时两家还开战,元柏焕来了,段慕璋兄弟几个人均是诧异不已,只有段慕楠脸色阴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