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犹豫了,老来得子,人生不易。他自知贩卖DP天理难容,性命拴在腰带上过生活,原本打算一辈子无儿无女绝户度日,可没想到人到老年竟天赐一对龙凤胎,他们对自己太重要。
该怎么办?
萧奇山不喜欢奥迪A8L,因为这种车太不适合在高原上行驶,在途中N市休息了两日再出发,几百公里过后,还有半天时光就可以到达P市了,无常是老相识,他已经开始向程西介绍起这位老大。
“当年老爸经韦叔介绍,就是坐着无常大伯的船到了缅北,一下船就被黑警抓住了。想想那个年头,想赚钱?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大伯安排的全鱼宴,哇,那才叫阵势,最厉害的一道菜,叫‘普洱龙须肴’,知道什么是龙须吗?澜沧江中的鲤鱼须,一条鱼两根须,整整一大盘。”
“听说过喝酒段位吗?五十三度的茅台,二两半的杯子,不吃饭,一段喝一杯,二段三杯,三段六杯,四段十杯,依此类推。大伯是六段!”
萧拂海的生死之交,会是个怎样的人?他的货舱会像鬼不灵一样危机四伏吗?
车到了大勐县的时候,恰是正午,来迎接的人却不是无常,而是一名拉祜族小伙子,名叫扎克。
“你们老大呢?”萧奇山有些失望的问道。
“有事,没办法过来。”扎克的普通话说的很好。
“哦?什么大事吗?”程西的心中一动,预感到似有不寻常的事情拖住了无常。
“老大不让说。”扎克面露难色。
“呸!你做的了主,还是我做的了主?不说我弄死你!”萧奇山狠狠的踹了扎克一脚,把枪从腰间拽了出来,咔哒一声上了膛。
扎克一个趔趄,见萧奇山真急了眼,才怯生生的回答道。“嫂子……嫂子被绑架了,还有他的两个娃娃!”
……
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下了面包车,很快引起了无常的注意。他的二十几个手下纷纷掏出了家伙。黑漆漆的枪口、亮锃锃的刀刃、赤图图的铁链,一个个面似凶神恶煞,杀人的魔鬼。
中年男人推了推玳瑁框的茶色水晶石眼镜,嘬了一口烟斗,下车前点燃的老托比烟草让他气定神闲。
面对这样的阵势,此人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怎么?无常大哥很客气呀。”他说着走到一个彪形大汉面前,笑盈盈的望着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一口烟雾吐出,活金刚似的莽汉早已杀心四起。
无常一摆手,一条通道散了开来。
他款步走上甲板,来到无常面前。无常从上衣兜里取出皱巴巴的照片,冷笑着问道,“你,就是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