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我那两壶白狼月是不是又让你给偷了?!”威远侯从身后掏出一根棍子,二话不说朝他打过去,“这可是北狄的御酒,你知道我花多少钱才买回来的吗?!”
他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藏酒。
结果生了个儿子,把他的酒窖都搬空了。
陈晋宝迅速躲开,但还是被威远侯打了几棍子,疼得龇牙咧嘴。
威远侯这才消气,冷哼一声坐到一边,想起一件事:“你跟沈大人如何了?”
“什么如何?”
他啧了一声:“自然是亲事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人家沈大人了,眼下她恢复了女儿身,你打算何时去提亲?”
陈晋宝手一摆:“那都没影的事,再说了,人家估计还没看上我呢。”
威远侯刚想说他送了这么多东西,又是侯府继承人,还是镇南大将军,人家姑娘还能看不上他。
可仔细一想,人家姑娘是科举状元,在岭南也立了对抗南蛮的战功,还官至翰林掌院。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停职了,怕是能直接进内阁,看不上他,好像也是应该的。
威远侯:“……”
好心塞。
陈晋宝倒不在意这些,他只要沈祁玉开心就好。
凛冬散去,多雨的春季来临。
沈祁玉停职,已经有六个月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仕途就此到头了,但很快迎来了转机。
时隔多年,江南地区又发生了洪灾。
在大理寺卿及太常寺卿两位大人的竭力举荐下,陛下下旨,命沈祁玉前去赈灾。
她接了圣旨后,就知道这是陆景寒给她的机会。
倘若她能完成此次任务,即可继续留在朝堂。
否则,就只能永远停职。
思及此,沈祁玉一刻都不想耽误,当天收拾行礼就要下江南。
她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了陈晋宝。
他一把拽过她的行李:“江南水患成灾,听说还有人趁乱打家劫舍,我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
还没等她拒绝,陈晋宝直接把她推上了马车,自己也上马领路,前往江南。
人常言,水火无情。
领过了三天的路程,到了江南后,沈祁玉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洪水弥漫在这片大地之上,冲毁了家园,夺走了生命,只留下侥幸活下的人,带着阴影与畏惧度过余生。
沈祁玉到了江南后,丝毫没有停歇的时候,每日每夜都在操劳灾民的事。
她知道堵不如疏,提出要在修建堤坝的同时,还要开渠引流。
好在江南地方官也很配合,情况一天天好转。
直到这日,灾民里出现了发热的人。
洪水过后必有瘟疫,沈祁玉十分清楚这点,好在她及时召集了大夫,还发放了药物,暂时将瘟疫控制住了。
但这日,下属给她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陈晋宝发热了。
几乎是瞬间,沈祁玉脑子里轰隆一声,她甚至于来不及思考,转身就回了府衙。
“陈晋宝,你怎么样?”
她匆匆将门推开,就看到赤着上身,正在擦拭自己的少年郎。
对上眼的那一刻,陈晋宝手忙脚乱:“你……你怎么来了?!”
沈祁玉顾不上这些,走近后伸手放在了他额头上:“他们说你发热了,我来看看。”
眼前人个子只到他肩膀,因为离得太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胸口,看着她如玉般白皙的脸,陈晋宝瞬间涨红了脸。
他的血液都在沸腾,偏偏还不能动,紧张得衣服都掉地上了,宽阔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她面前。
沈祁玉只觉得手下发烫,担忧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