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虽广,可男儿容身之处唯有刀后三尺。”
“多言无益,你二人挑选趁手兵器比试一番,无需留手,我自会照看。”
朝歌云梦开学的第一日没等到国主前来训话,反而是直接开始了课程。
兵法韬略由不同的人轮番教授,有军中悍将,有国主的智囊团,也有军中的粮草官,甚至只是一个马夫。
而武学师傅就固定了下来,各自写下善使的兵刃或想要修习的兵刃再每两人一组分配师傅。
这些教授武学的无不是武学大家,最少也是军功簿上斩首数十人的猛将。
吴王渡就很‘巧’的和那日黑衣红袍女子白妙音分在了一起。
白妙音先选了偃月刀的实战版挑刀,吴王渡其实也想选的,无奈只好拿了偃月刀。
一个刀身厚重,全重四十斤,势大力沉,劈砍下来势不可挡,但沙场征战就算了吧,还没见到敌人,就会累的拿不动。
而挑刀则是真正用于实战的刀具,柄长五尺,刃长两尺,阔一寸五分,全重不过七斤。
其实这是一场不甚公平的比试,吴王渡虽平时用偃月刀,但沙场征战时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多半还是要用挑刀一类的。
但白妙音先选了挑刀,吴王渡也没得选择。
仅仅三招,白妙音的刀就抵在了吴王渡的胸前。
吴王渡羞红了脸,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有本事你让我也用挑刀’。
还是武学师傅把自己的佩刀扔了过来,吴王渡接下发现也是挑刀。
而且一看就是托人单独打造的,刀镡上还刻着名字。
两人在落叶的林间仿佛两个配合多年的舞者,翻飞着身躯和手中的兵刃。
白妙音力气差很多,步伐却更灵活,行如鬼魅,总能躲过吴王渡的招数。
而吴王渡靠着多年练就的气力不停歇的翻身劈砍,无止境的进攻。
最后一直到两人都累倒在林间金黄色的银杏落叶上,也没人能占得半分便宜。
武学师傅摇了摇头,觉得人生很幻灭,两个十六岁的少年却让自己生出了教无可教的想法。
甚至真到了战场厮杀,胜负犹未可知,后生可畏啊。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白妙音起身拿起了强弓,武学师傅想要拦下,可三发箭矢近乎前后相连般射出。
成品字形钉在吴王渡身后的银杏树上,吴王渡惊起了一身冷汗。
这是在开玩笑吗?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十六岁的年纪,不仅使的一手好刀法,还是个神射。甚至韬略大比还能拿得榜眼。
还好从邻居王大爷那学的刀术还算有用。
真没想到跟着广场上晨练大爷学的刀术竟然能用于实战,还效果不错。
其实白妙音已经是输了,吴王渡看的出来白妙音似乎不会什么刀术,全靠着身法的轻盈才能次次躲过。
可接下来的几日,吴王渡备受打击,原来白妙音根本不会用什么挑刀。
她最善使的是苗刀此等刀身修长的双手刀,柳叶刀、雁翎刀这样的单手刀也颇具造诣。
基本上只要是刀身略弯近乎直刃且修长的刀具都能手到擒来。
武学师傅甚至根本做不到在比试中护住吴王渡。
尤其是开始比试时拔刀出鞘的时候,仿佛有杀气从中挣脱而出。
往往吴王渡看不清太多的刀术,只能看到一片寒芒,之后就要停手,因为白妙音的刀已经放在了致命之处。
又是一次比试,吴王渡再一次被白妙音变砍为拍击中腰肋,怕又是一块淤青。
武学师傅已经适应了身份的转换,熟练的拿过药膏给吴王渡涂抹。
吴王渡坐在金黄的落叶上嘶痛不止
“老白,咱下次下手能不能轻点,今晚怕是喝酒都去不了了。”
白妙音也跟着坐下,“老弟,你不行呀,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我把这苗刀双手刀剑之法教给你。”
吴王渡二话不说拔腿跑了出去,没多时折返,手中拎着束修之礼。
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腊肉。
这几样东西加起来可不便宜,主要是桂圆,关山国是没有这种东西的,这都是从西南隔着一个中州的白玲国快马加鞭送至。
“我开玩笑的啊,这,这是我家传的刀术,而且咱俩平辈我怎么也不能做你师父啊。”
白妙音的碧瞳中闪过一丝神采
“要不,要不,我做你师姐吧。回头你随我回山寨,拜我娘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