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马管家带着几个随从刚离开驿站,吴王渡的屋顶上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打斗。
白妙音身边的影卫全是女子,踩在瓦片上像是猫一般轻盈,可苗刀出鞘声却宛如龙吟。
点刀、挂刀、撩刀,三招起手凶狠万分。
瓦片碎裂声不绝于耳,很显然对面的人吃了大亏。
紧接着就是弓箭的嗡鸣和击中甲片的刺耳声响。
关山的甲胄是强,二十步内都很难破甲。
可若是吴家的家丁都射不穿,那就只有一支队伍的甲胄能做到了。
龙骑。
“住手!”
吴王渡赶紧叫停了这些人,也不怪手下人如临大敌,大半夜的被穿着甲胄的人袭击。
如果不是吴王渡明知道洛国主下不了手,也会以为是被围剿了。
没多久,门外就传来甲胄的交叠碰撞声,山文甲,关山的将军甲走起路来真是悦耳动听啊。
带着这样一支队伍行军,光是听到声音就会胆寒吧。
吴王渡真没想到洛幕会来见自己。
甚至猜不到洛幕对自己的态度。
愧疚?愤怒?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
更猜不到他要来做什么。
乞求自己回去?杀了自己?捆自己回去?还是来叙旧情?
总不至于是想当着自己面杀了白妙音吧?
如果是以前,吴王渡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不会去见没有想好措辞的人。
因为他是关山的最高统帅,可现在无所谓了。
洛幕也在门口踌躇了许久,声音隔着屋门飘了进来。
“世子,这就是你的侍女茴香吧?真是好身手,若不是山文甲,我怕是第一刀就要被戳个透心凉。”
“你要庆幸她不是茴香,她是八角。茴香的话,你就没命下来见我了。”
“苗人果然勇武啊。”
“你来只是想说这些?有什么话直说吧,我师弟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白妙音知道吴王渡拉不下脸,只好替吴王渡说这些话。
门外的洛幕没有生气,语气平静甚至是冷静。
“王渡兄,我们都还年轻。可也是从小的玩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我们一起在关山站岗,一起下了值喝酒。”
“一起去城外的河边踏青,坐在一起拿着本破兵书谈论天下大事。”
“我还记得我们刚被提拔的时候,你和晚风一内一外,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建功立业。”
“可你为什么这么贪心呢?关山本就是我爹打下的基业。”
“我是我爹的亲儿子,却被排挤的连你一个手下都不如。”
“我知道我不如我妹子,我也愿意被排挤,给我妹子当垫脚石没什么,我不像那些人好面子。”
“可你呢?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未来的关山是你和晚风的这还不够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子的性子,无论她在朝堂上如何,可在你面前何时不是个乖巧温婉的女子。”
“我承认我爹不该如此强硬,可你就不能忍一忍吗?”
“我替你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爹年轻时满身战疮,还能活几年啊!你今年才二十一啊!”
吴王渡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这些人总是会这样劝自己。
“忍?好一个忍,看着你把我喜欢的女子娶回家?啊?你是不是还想说演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