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晴晴寸步不让:“村长伯伯,那是我爹用命换来的银子,理应由我和小浩保管才对,我说过只要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和郑氏再无半点亲戚情分,既然我们不是亲戚,我爹的钱没道理进不相干的人的口袋。”
她连搜身的屈辱都忍下来了,自然是不可能让郑氏好过。好在她是经历过初中高中的集体澡堂洗礼过的,对于被同性长辈查看了身体也不是很不能接受,除了郑氏,张氏和那个妇人都十分小心,一点也没有让朱晴晴难堪。
郑氏态度也十分强硬:“贱人,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铜板,你想要钱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毒发”,从朱晴晴身上也没搜出所谓的毒药,郑氏俨然放松了警惕。
贱蹄子这是把她当猴耍了。为了那十两银子,贱蹄子可真是煞费苦心,差点她就上当了。
钱是不可能拿出来的。
一个子儿都没有!
别说她家里是真没有钱,就是有钱那也跟贱蹄子没有任何关系。
早料到郑氏会抵赖,朱晴晴自有应对之策:“伯娘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明天我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好了,我想县太爷自会为我做主的。我爹是功士,我和小浩是功士之后,皇天在上,朝廷奖赏我爹的这笔银钱,我和小浩作为子女一文钱没看见,全被伯娘据为己有。
伯娘曾对朝廷使臣保证,她会尽心抚养我和小浩,使臣才将银钱交到她手里的。现在我和小浩已经被俺娘弃养,我要问问县太爷,伯娘的行为算不算欺骗朝廷?能不能判一个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四个字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晴丫头也太敢说了,真有这么严重吗?
欺君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株连九族,他们朱家坳的人都要给郑氏陪葬。
视线焦点再次转移到朱学望身上,大家迫切需要他的解释,晴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学望黝黑的脸上明显有了慌张之色。
他对律法知道的也少啊,他知道的那一点条条框框,用来解决村里鸡毛蒜皮的纠纷还行,真要涉及到大问题,他就……也很懵!
不过晴丫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朝廷派下来送银钱的那两个人看上去不过就是普通官差,但人家代表的可是朝廷,朝廷是谁的?是当今圣上的呀!
郑氏欺骗使臣,可不就是欺君。
抚恤银两本来就是用来给战死将士孝顺父母抚养子女的,郑氏要不是给人做了死保证,人家能把银子随便给她?
现在晴丫头姐弟从郑氏家里搬出来这么久,郑氏一家没给人送过半口吃的,这已经构成了“弃养”。
郑氏既然没有契约精神,主动毁约在先,那要么是她主动退钱,要么是晴丫头请县太爷做主把钱要回来。不过真到县太爷出手这一步,郑氏一家子的命算是到尽头了。
不但郑氏一家没命,他作为村长和同族也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郑翠娥,把钱还给晴丫头。马上还!!!”
村长只觉得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