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瑾回到卧房时,檀以月已经入睡。
凌怀瑾站在床边,怔怔地凝视床上的人,些许出神。
“月儿,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我是不是也是你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呢?”
凌怀瑾温厚的手掌摩挲檀以月美丽的脸庞。
檀以月轻哼了一声,凌怀瑾即刻收回手掌。
她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凌怀瑾一夜没睡,眼睛睁得老大,望着头上的幔帐一动不动。
檀以月醒来时,就看到凌怀瑾出神的模样:“怀瑾?你怎么了?”
凌怀瑾微微侧过头,眉眼笑得弯弯:“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
檀以月嗤嗤笑着:“我不就在你身旁吗?还用得着想?”
凌怀瑾摸了摸檀以月肤如凝脂的脸,眼神恍惚:“就怕,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离我而去。”
“你说什么呢?”檀以月起身,披上外衣:“今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快起来吧。”
不等凌怀瑾回话,檀以月就急匆匆地下床,走到耳房洗漱。
凌怀瑾怔愣地望着檀以月洗漱的背影,依旧心事重重。
县令府。
“侯爷,夫人,你们要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下官好去接你们呀!”
何县令笑得脸皱成一团,讨好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凌怀瑾自从知道何县令和左玉泽的勾当后,就对他再也没有了好脸色。
他眼底一片冷漠,声音冰冷彻骨:“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来,还需要向你通报一声,得到你的允许才能来是吧?”
何县令骇然,哆哆嗦嗦:“侯爷,下官哪里是这个意思呢?下官......”
“哼!”凌怀瑾不等他说完,便牵着檀以月径直往府里走。
何县令看着进府的凌怀瑾和檀以月,双眼微眯,眉宇间满是阴鸷:“等四皇子将来登上皇位,我要你们两个生不如死!”
县令府厅堂内,凌怀瑾和檀以月坐在上位,何县令给他们上好茶,卑躬屈膝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候两人的吩咐。
檀以月端起茶盏,青葱玉指捻起茶盏盖,微抿一口,初品微苦,化开回甘,醇厚甘润在唇齿间萦绕。
这是金瓜贡茶,只有皇家贵族才能喝得起。
何县令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喝得起如此名贵的茶。
这些年,他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檀以月轻轻放下茶盏,神色漠然:“一会儿你通知县城的百姓,七日之后,我会在东街摆台,当众喝下我亲自配制的药,然后为百姓们施药看病。
记得让每个人都戴好纱布,每人之间间隔三尺。”
“这.....”何县令满脸震惊,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夫人又从京都运来了药材?”
“药材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总之,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檀以月眼神锐利,冷冷道:“这点小事,你不会都办不好吧?”
何县令被檀以月的眼神吓得额角冒出冷汗,他用手背擦了擦汗水,点头哈腰:“是是是,下官立马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