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一起往回走,走不几步,便见村里的老王头牵了头牛迎面走来。
老疯子笑着和老王头儿打招呼,老王头儿见了风轻飏,不由惊讶地问:“啊哟,轻飏醒过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风轻飏笑着答。
看到老王头,风轻飏脑袋又痛了起来。
他想起了当初他为了救突发脑溢血的老王头,抱着他不露声色地给他疗伤的情景。
风轻飏再次抱头拍头,可把老疯子急坏了。
他一手拉着儿子的手,一手指着自己的头,对老王头抱歉地道:“老王,轻飏刚醒过来,这里还有些不舒服,改天叫他和你说话,我们先走了!”
说着,拉了风轻飏便走。
“轻飏,是不是一想问题脑壳就痛?”老疯子心里不安,连对儿子的称呼都变了。
老疯子和儿子的关系特别好,不像父子,更像朋友、玩伴,平时嘻嘻哈哈的没老没少,老疯子叫儿子从来都是以“崽儿”相称。
现在他改了称呼,语气间的焦急和关切,连风轻飏听了都感觉有些紧张。
“就是。”风轻飏道,“看到熟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与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而一想起这些事,就感觉头痛得像要炸了。”
“那就什么都别想!也许再过几个月,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
“哟!这不是轻飏吗?醒过来啦?什么时候的事呀?”又一个乡亲迎面走了过来,声音脆脆的。
听得这个声音,风轻飏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旖旎的画面:
一个三十多点的女人,趁着中午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正在葫芦村那个偏僻的山塘里野泳。
雪白的身子,一如雪白的浪花。
一个假装痴傻的青年,偷偷摸到山塘岸边,把自己剥得赤条条地,“扑通”一声,也跳了下去……
胡瑛子!
风轻飏脑袋像要爆炸似的疼。
在他的记忆里,胡瑛子把他带到了岸边倒塌的山神庙里,教会了他某些事……
胡瑛子是村里一个叫陈东旭的家伙的老婆,结婚七年都没怀上娃。
陈东旭在县城打工,每个月末定期回家播种,却从没产出。
但经风轻飏这样一翻耕,胡瑛子不久便神奇地怀上了,把个陈东旭欢喜得,去山神庙里烧了三十多柱香。
“又想起什么了吗?”当胡瑛子走过去后,老疯子关心地问儿子。
此刻风轻飏紧抱着脑袋,痛得眼泪直滚。
“爸,瑛子嫂子生孩子了吗?”风轻飏痛苦莫名,却问出了让老疯子莫名其妙的问题。
“生什么生?她是好脸面的人,想生也不敢生!”老疯子道。
“为什么?”
“你小子都忘了吗?陈东旭下面有问题,她不找别人能生吗?生了脸皮不就没有了吗?”
风轻飏脑袋剧痛不止。
在他的记忆里,他是回村不久便让胡瑛子怀上了的,等他离开时,胡瑛子的儿子已经满月了。
可是,现在事实却是,人家至今还没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