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正跟在院子里编竹器的父亲说:“老疯子,别编了,儿子醒过来了,快去看看!”
“爸,妈,我出来了!”风轻飏笑着,对二老道。
风轻飏见父亲头发也已斑白,显得十分苍老,虽在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崽儿,老子就晓得,你格老子是肯定会醒过来的!这不,你就醒过来了!”
风轻飏父亲老疯子丢下手里未成型的竹器,站起来,一把将风轻飏抱住,想要抱他起来,却像蜻蜓撼树一样,抱不动。
风轻飏哈哈笑着,反把父亲抱了,轻松举了一举:“爸,你老了,抱不动小疯子了!还是让小疯子抱老疯子吧!”
父子二人开心地大笑,母亲在一旁笑着抹泪。
“崽儿,晓得各人在床上躺了多久吗?啊?”老疯子落地,拍了一下风轻飏肩膀,笑着问。
“多久?”风轻飏问。
“三个月啦!”
“三、三个月?”风轻飏呆了。
按照系统的说法,不应该已经有三十年了吗?
怎么才三个月?
“没想到吧?你小子呀!踢个足球,都能把自己踢成植物人!还好,总算醒过来了!”老疯子开心地笑着,在儿子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踢、踢足球?”风轻飏抚着自己脑袋,感觉一阵眩晕,胃里翻腾,有种想吐的感觉。
“对呀,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老疯子惊讶地问。
“我不是被地球太空局抓去穿越到修真界了吗?怎么成踢足球了?还有你们,不是被太空局软禁起来了吗?怎么回老家来了?”
“崽儿,怎么一醒过来就说胡话?”老疯子呆了。
风轻飏母亲看出了端倪,拉过老疯子去一边轻声道:“老疯子,我感觉你儿子这里被踢坏了!”
母亲指了指自己雪一样的脑袋。
老疯子道:“我也听出来了!”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轻飏脑子有些混乱,不由有些着急。
老疯子过来安慰儿子道:“崽儿,你刚刚醒过来,先歇一歇,不要着急想问题,啊!”
“不,你就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成了植物人就行。”风轻飏倔强地道。
老疯子看了看自己老婆,见老婆惊恐地摇头,便强笑道:“崽儿,你别急,县里医生说了,等你醒过来,就去医院做一次磁共振。我们去做了磁共振再说,行吗?”
风轻飏感觉听了一些与自己认知不相符的信息时,头便有些疼,知道有些不妙,便不再坚持,点头答应。
这时,院子外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来:“老疯子,孟二娘,你们家那头小牛冲到秧田里去了,赶紧去弄出来哟,不然秧苗全得踩死!——哟,这、这不是小疯子吗?小疯子什么时候醒过来了?”
风轻飏很快便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推开竹篱笆走进院子来。
“群英婶子!”风轻飏心里一咯噔。
在他的记忆里,太空局在他身体里植入通天手眼装置、安装签到系统之后,在他家制造了一场火灾。
火灾烧光了他家的一切,小平房、家具、家电、家禽、家畜,还有他的“父母”。
太空局不知从哪里找了两具尸体来冒充他父母,烧得跟木炭似的,却把他父母“接”到某个地方软禁了起来。
他自己则在太空局的安排下“精神失常”,变成了一个傻儿,从此休学在家,成天在村子里野狗般游荡。
群英婶子,是收留那条“野狗”的女人,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