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唇角，他对上顾笙的那双眼睛，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
这个男人……好疯，好恐怖！
“可是你为什么变不出尾巴来呢？”
“那才是原本的样子对吧？”
“那，跟人类的构造也是一样的吗？”
顾笙像是在喃喃自语般，让他绷紧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别这样对我，求你。”
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而最后那两个字，却让顾笙变得更为兴奋。
“好孩子，别着急，你身上还有许多的价值，值得我慢慢的探究。”
“呜……”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坠在了水面上，荡起阵阵的涟漪。
嗯，看来他的眼泪并不会变成珍珠。
顾笙在心里默默的记下，继续。
可是他探寻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可以让他变出尾巴的方法。
“难道是藏到这里了？”
“啊！”
小二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便死死的咬住了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怪异的声音。
宝石般的眸子蕴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如梦似幻。
该死！
“谁家好鱼会把尾巴藏到那种地方，我们是鱼，不是bt！！！”
他默默的在心里，将顾笙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给诅咒了个遍！
迟早，他要将这个家伙当成小鱼干大卸八块！
“所以，你没有尾巴，鱼鳍也没有？那你在水里要怎么游呢？”
“我要是有尾巴，干嘛还会跟你这种人类做交易！”
小二愤怒的咆哮着，虽然完全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而顾笙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所以你要我的身体，只是想用来得到你的尾巴？”
小二：“！！！”
完蛋！
这这这，他也没说什么吧！
怎么就这么容易就猜出来了？！
他正慌忙的想着该如何搪塞，才不会将这件事情暴露。
结果下一秒钟就又听见顾笙自顾自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小二：“？？？”
先是给他下药，然后将他锁在这里，现在居然又说他的尾巴不值钱？！
虽然他不是人，可顾笙是真的狗！
“既然你这么好奇我的尾巴，那我倒是可以再多告诉你一点。”
小二沉了口气，示意让顾笙凑近些。
见顾笙只上前挪动了一步，他不禁皱了皱眉。
“再近点，我可是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离我这么远，难道还怕我咬你？”
顾笙：“……”
他闻言凑近到浴缸边，而后便朝他低下了身。
小二眸光微动，找准了时机，就是现在！
他猛地冲上去，嗷呜一大口！
可顾笙的反应却极为迅速，一个闪躲，直接让他咬到了一口空气！
这一下子，痛得小二瞬间飙出了眼泪！
“你你，你躲什么呀，你这个人类，你不讲武德！”
小二在心底抓狂！
蚌珠婆婆说的果然不错，岸上的人类都狡猾得很！
都怪他当初贪玩，尾巴丢了不说，连家也回不去了。
明明眼看着任务就要完成了，结果还被锁在了这里。
别说是海了，他现在连这个门槛都踏不出去了！
“呜呜呜！”
“呜呜呜！”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挣扎无果，遂发疯。
小二突然开始嚎啕大哭，给顾笙吓了一跳。
“喂喂喂，我没说不把躯壳给你呀，而且我这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他充其量……只是好奇了那么一下下。
“呜呜呜我不听我不听！”
飞飙出来的眼泪都溅了顾笙一脸。
他赶紧将浴缸中的水又放出去了一些，否则的话，等下怕是要被小二给哭的溢出来了！
“那你想怎样才不哭？”
他无奈道，虽然他之前接触过不少实验体，可像小二这般会说话，还这么能闹腾的，真的是头一回。
“你放……”
“除了放你出去之外。”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他气汹汹的看着顾笙，活像是个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顾笙真怕等下他就要炸了。
“嗯？说阿。”
见小二好半天都没说话，顾笙笑着追问道。
不过得到的，却是对方一记大大的白眼。
“不知道！”
他只想离开这里，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
“那……”
顾笙拖长了音调，仔细斟酌一番后才开口。
“明早去水市场给你买些新鲜的小鱼回来，怎么样？”
“清蒸，红烧，水煮，你想吃什么样的做法？我应该都很拿手。”
“清蒸怎么样，能把鱼本身的鲜美发挥到最大程度，尤其是在最后一步，将滚烫的热油淋上去，发出嗞拉嗞拉的声音，同时又将香味全部激发出来，真的很香。”
听着这些描述，小二似乎真的闻见了香喷喷的味道。
他别过了脸去，默默的咽了咽唾沫，但却依然语气坚决。
“不要！”
拿他当什么了？
竟然觉得用几条鱼就能让他妥协？
“如果是每天都能有新鲜且会变法花样的给你烹饪的鱼吃呢？”
嗯？
一瞬间，小二的耳朵直接竖了起来。
见他终于有所动容，顾笙又继续道。
“我不会伤害你，毕竟要不是你，我只怕再也见不到我真正的妹妹了。”
“我只需要做一些简单的实验，完成之后就会放你走。”
“不过到时候，我当初与你缔结的契约估计已经完成了。”
“你不仅可以走，还能带着我的躯壳去换回你的尾巴。”
“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小二被顾笙越说越心动，于是纠结了片刻之后，他美滋滋的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选择。
“那好，如果你不是在骗我的话，我可以答应你，说好了，每天都要有新鲜的鱼哦，可不许反悔。”
毕竟，他若是真的敞开了胃口，可是很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