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右右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跟被什么东西裹起来了一样 ,闷闷的透不过气。
他自觉不是什么圣母也没有过多的同情心,但看着那些鹰兽的尸体,再一想到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做坏事,最后还被自己尊崇的神给剥夺了生命,就很难受很心烦。
这个羽神连自己的子民都这般轻贱,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无辜兽族遭到迫害。
慕右右越想越气,毫不自知自己额间的印记正在时隐时现,除了离他最近的白弋,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异常,以为他是在思考问题。
白弋握住慕右右的肩膀,“右右?”
慕右右顶着小臭脸,蔫蔫的掀起眼皮,“嗯?”
印记消失了。
白弋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也没多想,只当半兽人是生气一时没控制好神力。
“你困了没?”
慕右右扁嘴,“还好。”偏过头打量了下四周,其他人明显在强打精神等着他们,想了想,“今晚就这样吧,先休息,养好精神等明天再说。”
说着,看向一直未曾醒来的阿孚,愣了下,“唉?他得脸怎么回事?”
一条鲜红的粗印子从左侧眉骨斜拉到右侧下颚,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出来的。
白弋淡淡扫过阿孚,“他刚才醒了,舒殊又给他抽晕了。”
“……”
慕右右扶额,斜视支棱在阿孚脑袋上耀武扬威的刺藤芽,意念问道,“所以你真不是公报私仇?”
刺藤尖羞涩的扭了扭,耍宝似的开出两朵小黄花。
没有,没有,人家不是这种树,人家只是见你们没空,所以贴心的让他继续睡嘛——
树树才不会承认刚才是被突然醒来的阿孚吓到了,才条件反射抡鞭子抽人得呢~
慕右右懒得跟他叨叨,摆摆手,“算了,抽晕了也好,唔,你这么棒,那今晚上你就负责一直让他晕着吧,我相信你,然后我们就先去睡觉了。”
不要啊,我不要一个树,我怕——
任凭树树在脑子里鬼哭狼嚎,慕右右招呼了阿父阿姆,拉着白弋转身就朝撒力贝所在的方向走,嗯,得找撒贝贝给他们安排个住处好好歇歇。
另外,他和白弋得好好商量下明天怎么处置阿孚。
在撒力贝有条不紊的安排中,所有人带着倦意回归鸟巢。
燃烧了许久的篝火隐入黑暗,拂来的风扬起尘灰散掉最后一丝余温,嘈杂的石滩变得冷清,这个夜晚注定让许多人难以安眠。
……
一夜过后,冰冻了好几个兽月的鹰族领地终于迎来了灿烂的晴天。
慕右右伸着懒腰接过白弋递来的洗脸布,热腾腾的布料整个覆在脸上,等个五秒,舒适的所有毛孔都在叫嚣着爽,扯下布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舒服~”
白弋接过他手里的洗脸布随意给自己抹了几下脸,然后浸入热水搓揉了几下在手掌上撑开,“右右,我在帮你擦擦脸,有些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