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狗争辩道:“小光头,你懂个屁,你说还完就还完了,没完!”
“齐国不在了,我在,我在齐国就在!”
一老一小,十分不像话地在吵闹。
老和尚和洛风都不发一言,静静对视。
“光明,不得无礼。”
老和尚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却又凄清。
叫光明的小沙弥一下子闭了嘴。
“黄璞,十年不见,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听到这话,洛风心中无语至极。
孩子?
有黄老狗这么几十岁零千把个月大的孩子吗?
有他这么心机深沉,最擅阴谋诡计,装疯卖傻毫无底线的孩子吗?
佛门最是虚妄!
自抵达寒山,登山进庙,直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怪异。
洛风什么也没看懂。
黄老狗昂着头,却是有点像个孩子,一脸不服气,“老不死的,你说谁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你一个庙里都是孩子!”
看不懂,不妨碍洛风觉得好笑。
黄老狗这一次不知抽的又是什么疯。
小沙弥光明很是护着师傅,又一次站出来,“黄老狗,你就是个孩子,长不大还学不好的坏孩子!”
一老一小又吵了起来。
洛风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登山一天太累,精神恍惚了。
老和尚叹了口气,轻声道:“光明,去跟师兄们把客房收拾两间出来,客人晚上要住下的,晚饭再让你大师兄多加一个菜。”
小沙弥光明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老和尚接着看向黄老狗,“黄璞,你还是放不下。”
黄老狗这次没再吵吵嚷嚷,神情落寞道:“老不死的,一百多年了,你不必每次都问这个。”
老和尚站起身,“你先去吧,我同这位小公子说说话。”
黄老狗赖在地上不愿起来。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明日助你取经。”
黄老狗这才磨磨蹭蹭起身,扫了洛风一眼,转身离去。
天台之上,只剩下洛风和老和尚两人。
老和尚看向洛风,慈祥笑道:“小公子,可否陪老衲走走?”
洛风点了点头。
“小公子是哪里人?”
“回方丈,太安白玉湖洛家。”
老和尚扭头看了洛风一眼,笑了笑,“白玉湖洛家,昔年的北苍王府,小公子是在提醒我,不可帮着黄璞行凶取经?”
“黄璞这些年为人处事,确实荒唐,也难怪小公子对他怀恨,对自身怀惧,对老衲怀疑。”
洛风确有这一层意思,并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想了想道:“方丈是世外之人,俗世繁杂,自然不能牵动清心。”
老和尚又笑了笑,“小公子不必恭维,老衲一介朽木,当不得世外之人。”
“至于俗世繁杂,更是让老衲心忧,光明的大师兄饭量大,一顿七八个馒头都打不住,这两天老衲正愁要不要劝他还俗归家。”
洛风一时间有些语塞,这老和尚似乎是有意和他抬杠。
见洛风开始沉默,老和尚主动道:“小公子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
“晚饭还早,小公子大可以问,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说的话,小公子可以尽信。”
洛风心念一动,沉声问道:“敢问方丈,明日如何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