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自然感受到了宋夫人的怒气与愤懑,但她并不准备让步。
伯爵府的那个公子,户部执事郎,她是听自家夫君提过几次的。
作风懒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并且为人喜好钻营,整日不务正事,老想着走捷径,一度带坏整个吏部的风气。
她更知道若不是仗着伯爵府的背景,自家夫君早就把那个纨绔逐出户部了,为了给伯爵府留下一点颜面,才退而求其次,将那个纨绔发配去看了户牍房。
现如今伯爵府是知道自家儿子在户部,在盛宏手底下很难进步,这又想了别的出路。
可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明路还是要走的。
也因此宋夫人才想着把盛夫人请过来,拜托她吹吹枕头风,让盛大人帮这个举手之劳。
是真正的举手之劳,盛宏都不需要做什么,只是讲几句好听的场面话。
按照以往盛宏的为人判断,这事都用不着走盛夫人这条路,可为了把稳不出意外,宋夫人才组了今天这么一个局。
可盛夫人这话里话外,是认死了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她是这个态度,那盛宏呢,可想而知。
“盛夫人,伯爵夫人也是爱子心切,咱们不都是为了孩子忙活,这事也不麻烦,就是让盛大人说几句好听的场面话,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啊,俗话讲,人抬人,才能越抬越高,大家都在一条街上住着,谁还没找谁帮个忙的时候是不是,现在你帮我,下次就是我帮你了,盛夫人你说是不是?”
两人的帮腔让盛夫人觉得很是不快,虽说盛家没有伯爵府尊贵,可也没差到哪里去,更没有什么好怕的。
盛夫人神色慢慢聚敛,抿了一口茶,“话不是这么说的,帮忙自然没什么,可也得分什么忙,我一个妇道人家,向来不敢插手朝中之事,所以这忙,实在是帮不了。”
“呵呵!”
宋夫人冷笑了一声,“盛夫人好大的架子,只是递一句话的事,怎么你说起来好像我伯爵府要做什么徇私枉法的勾当!”
“不帮就不帮,伯爵府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你一个小小的盛家,看得起你才找你!”
盛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伯爵夫人会就此撕破脸,气急败坏,言语如此尖锐。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辞了。”
盛夫人刚刚转过身,伯爵夫人找来的两个牌搭子就开口了,“呵,盛家是皇亲国戚还是怎么了,盛家夫人如此盛气凌人的,看这架势是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就是,大家都是做母亲的,为孩子操心劳累,彼此间帮一把是常有的事,你盛夫人是多清高!”
宋夫人继续冷笑了一声,“盛夫人自是我等比不上的,整个太安城,从来没有谁家女子似盛夫人那个女儿,有个‘毒寡妇’的名号。”
“这倒是,‘毒寡妇’岂是人人都配得上的,没有那份狠辣心性可不行。”
“盛夫人,你家兰儿听说跟着北苍王去了北苍,怎么,是在太安城找不到好人家,想着赌一把去送给北苍王暖床,混个妾室?”
盛夫人听着这一句一句,气的浑身发抖。
她愤然转过身,眼中的怒火快要喷出,“你们......你们......”
宋夫人站起身,满脸轻蔑地看着盛夫人,“怎么了,盛夫人,你看来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