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附和,“奴婢也这样说,可后院嬷嬷非说京里的贵人都爱这么饮茶。”
萧姝言捏着茶盏,在手上把玩,她想了想,“那将剩下的茶水送到东宫去吧,太子他爱这样的风雅。”
“是,奴婢回头亲自送去。”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闲聊了好一会儿,冯彬总算忍不住了,又恭恭敬敬的施礼请安,“臣着作郎冯彬,参见平宁公主千岁!”
“呀。”萧姝言佯作惊讶,“你们这些奴才,着作郎来了也不提醒本宫一声。”
“打量着本宫眼睛瞧不见,都欺负本宫是不是?”
秋月秋棠施施然跪在地上,“奴婢一时忘了,请公主恕罪。”
萧姝言抬手示意她们起身,才慵懒的道,“着作郎不必多礼。”
“原来呢本宫是极少见外人的,无奈您那位贵妃姑母非要在父皇面前点你我二人的鸳鸯谱。”萧姝言端坐着,乌发上的金簪,步摇随着动作响起微小悦耳的声音。
冯彬站在厅下,有些局促,“是贵妃念及臣的一片痴心。”
“你心悦本宫?”
萧姝言的声音极动听,她的话落在冯彬耳朵里,亦落在云玖的心上。
冯彬点了点头,“是,臣一直心悦公主。”
“哦?”萧姝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书房里藏着本宫的画像,书案上放着写给本宫的小词。午夜梦回时时不时念着本宫的名字?”
冯彬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难堪。
这些都是他在府中想好的说辞,如何就被萧姝言听了去!
“哦对了,听说你心悦本宫不得,在秦楼楚馆找了个烟花女子做本宫的替身?”
冯彬额头上冷汗涔涔。
“绝……是,是有此事,那是臣以为今生无缘高攀公主,绝不是有意亵渎公主。”
他想要否认,又想到公主既然查到这个女人,定然知之甚多,所幸不如承认了。
“秋棠。”
萧姝言拿起桌案上的一副画卷,“本宫眼盲瞧不见,你看看这女子像不像本宫?”
秋棠应声接了过去,画卷上的女子细长的眉毛,巴掌小脸,凤眼妩媚,完全和公主没有一分沾边的。
“像!”秋棠阴阳怪气的回答,“公主,这画像上的女子,这面容,这鼻梁,尤其是这双上挑的凤眼,可真真是像极了!”
“公主恕罪!”冯彬吓得跪在地上请罪。
“听说这女子有了身孕,然后,然后如何了来着?”
秋棠恭敬的回答,“然后被着作郎亲手按在水池溺死了,一尸两命呢。”
两人一唱一和,甚是热闹。
“不知道这些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会如何?”萧姝言故作苦恼。
秋棠善解人意的道,“皇上最体贴公主您,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此事,必然会作罢这样的指婚。”
冯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怕取消指婚,大不了只是被父亲和贵妃责骂一顿。可杀人之事若是闹开,虽不会让他为一个歌妓偿命,但七品着作郎的官职定然不保,更会让他在京城的达官显贵之中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