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言垂眸看着手上的茶,这个阿竹不就是故意想让她瞧见的嘛?若不然府内偌大地方,哪里不可以交谈,偏要在她眼皮子底下。
“唤他们进来。”
“公主……”秋月顾虑重重,旁人不知,她和秋棠又怎会不知公主对云护卫别有不同,正是因为这份不同,她刚生出来的不该有的心思就立刻湮灭了。
此刻这个阿竹不知死活的出来闹了这么一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在公主面前说?她心里隐隐不安。
秋月将二人引进院门,阿竹在阶下跪下来请安,“奴婢参见公主。”
云玖站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拿不准公主为何唤阿竹进来。
“你叫什么?”
“奴婢阿竹。”
“本宫瞧着你同云护卫关系甚好。”
萧姝言的话还没有说完,阿竹就接着她的话道,“奴婢与云护卫是同乡,如今同在府内当差,互相照应,自是比旁人多了几分亲近。”
“同乡。”
萧姝言浅笑,目光落在她怀中抱着的包裹上,包裹还没包扎严实,隐隐能看见里面漏出来的棉麻衣衫,上面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了十足的心思。
她侧目同云玖开口。
“云护卫,本宫将她赐给你如何?”
阿竹先是一惊,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笑容,接着听到云玖扑通跪了下来,她错愕的看向云玖。
“公主,属下与阿竹姑娘仅是同乡,属下对她并无他意,万不敢耽误她的一生。”
云玖眸子中满是哀伤,他不知道公主为何前一刻还同他有说有笑,此刻又要为他赐婚。
“云护卫此话也不尽然吧,我瞧着人家姑娘对你颇为上心,本宫赐你们一座宅院,良田百亩,即日就搬出公主府吧。”
她面上冷漠,言语掷地有声。
手上烫红的肌肤隐隐作疼,她起身回了房间。
“公主!”
阿竹喜半参忧,公主这是要撮合她和云玖?只是她还未及谢恩。
秋月走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退下!”
“秋月姐姐。”阿竹红了眼眸。
秋月忙打断她,“可不敢当。”
她起身准备离开,见到云玖跪在地上,她想叫他一同离开,云玖置若罔闻。
云玖安静的跪在远处,如石塑一般,僵直着身体。
秋月将人送走后回来时,云玖还在院内跪着,她心里叹息,无奈的摇头。
“你是木头嘛?还跪在此处。瞧不出来公主生气了?”
云玖不作声。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醒,“进去哄哄公主啊,你若再跪着,为你置办宅院的人都要回来了!”
云玖犹豫了一下,起身走进房间。
房间内,萧姝言坐在窗前,书案上摆着松香纸,她提笔习字,墨汁滴落在纸上,污了才写好的字迹,她气不过,直接将笔扔了,墨汁混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