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混战一片,以高昌大长公主为首的萧氏皇亲大闹京城,每每在各种宴席上,辱骂萧瀚弑君夺位。
起先萧瀚又惊又惧,时间久了,他将这罪名推给旁人推得多了,自己也便信了。
于是开始残杀皇亲,但凡有异议者一概绞杀,京城内外满是刀光剑影,血染山河,便是如此还是止不住那些言论。
宫内的方太妃更是时不时就要伏在大殿痛哭。
萧瀚惶恐不安,未做皇帝之前,他觉得边城丢了便丢了,如今登上帝王,又担心边城那些守将和萧策有亲,会联合西夷造他的反。
更重要的是,萧姝言的尸体莫名丢了,那失踪的小太子也杳无踪迹。
宫城内数千宫女内侍人间蒸发一般,他下令严查各州,所有路口关隘都要盘问,也只抓回来少数人。
这些人并不知道小太子萧珩的去向。
东州城,刺史府。
张一闲和夜七坐在马车外,车内的秋棠怀抱着萧姝言,用清水浸湿的帕子,时不时擦拭她的脸颊。
府外围着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看他们的衣着服色并不是东州军,明显是从京城来的,不过张一闲并未看出同样都是盔甲,东州和京城的服样有何不同。
他们拦住马车,“干什么的!”
张一闲下了车,从前在东海郡的时候,太守府的下人谁不认得他,如今姜榆高升刺史,这刺史府的人狗眼看人低啦!
“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是京城皇帝的使差,特来东州抚民!”
张一闲变了脸色,恭恭敬敬的施礼道,“草民等和姜刺史有亲,此番是来投亲的。”
“投亲?”他作势就要去掀开车帘,车内传来说话的声音,“爹,是不是表兄做了大官便不肯认我们了?”
“是啊爹,若是如此,他无情无义,咱们便走,莫要求他怜悯。”说话的是另一道声音,前者明艳张扬,后者温柔中透着冷淡。
张一闲眼珠子一转,“别胡说,你表兄不是这种人。”
领头的几人围在一起嘀咕了两句,其中高个的男人说,“这盛夏炎炎,要真是藏了尸体早就臭不可闻了。”
“是啊,再说了公主府的旧部偷了尸体定会就地掩埋,怎么可能带着四处跑。”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你这车内只有两个女子?”
“自然。”张一闲拱手回答道。
领头的清瘦男人上前一步,用剑鞘挑开车帘,夜七阻拦不及。
车帘打开,其中一女子似乎吓到了,娇呼了一声,和另一个女子抱在一块儿。
他们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内确实只坐了两个女子,便不再为难,放下车帘转身离开。
彼时,安州城外三百里。
宋至身边的随军副将,参军死死的跪在马前,大有一副将军若是回京,就踩着他们尸体踏过去的悲壮。
“将军!祁王逆贼已经登基称帝,此刻您回京必为他所害啊,更何况将军若是走了,西夷得知,必会大举来犯!”
“将军三思啊!”
新帝为了名正言顺,对天下人言,太子年幼,他是代掌其事。虽说这话谁人都不可能信他,但这也透漏出一个最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太子萧珩如今在他手里。
大魏各州若想兵攻京师,那新帝必会以太子萧珩为人质。
也正是这个原因,各州都在观望,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