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萧姝言凝视他的眼眸，难为他一本正经又端庄刻板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这些年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我怎么听说云将军收了伪帝赏赐的十多位美人呢？”

“那些都是权宜之计，是为了让朝廷相信秦州可以倒向朝廷，而且那些女人都不是……”云玖急急的解释。

萧姝言似笑非笑，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女人，她就是故意想看他着急。

云玖忽然明白了她的用意，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陪她一起笑，笑着笑着眼眶又湿润了。

“属下从没有像今夜这样高兴过，从没有像今夜这样庆幸，能再见公主，属下，舍了性命也甘愿。”

“傻瓜。”

都说云玖笨嘴拙舌，似乎也不尽然。

云玖有些后悔今日出门没换一身体面的衣裳，最近似乎不修边幅了些，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嫌弃他。

他手上常年握着兵器的老茧愈发严重了，身上也受了不少伤，留下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

都七年过去了，也不知他是不是苍老了许多。

他时不时的起身给她倒水，又看了看窗外的夜景，很想带公主出去走走。秋风吹入房间，公主掩唇咳嗽了几声，她的身体似乎比从前病弱了不少。

吓得云玖连忙紧闭窗户。

“天，天色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属下就在门外守着公主，寸步不离。”

“云玖，你回去吧。”

萧姝言叹息了一声。

“属下不走！”他声音提高了几度。

“你可知你进门时吃的是什么？”她冷冷的问。

“属下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属下只知道公主让属下吃，定是有公主的道理。”

他哀求的望着她，“不要赶我走。”

“那是断肠丹，是怕你出卖我，给你吃下的毒药。”

“又不会立即要了性命。”他满不在乎。

“我意思是我想控制你，利用你，我如此行事，对不住你的忠心。”

萧姝言摆手，将解药递给他，示意他离开。

他不肯接，“公主让属下走，就是逼着属下自绝于此。”

他的坦诚直白，这让萧姝言羞愧不已。

“你是不是杀了跟踪你的刘督察使的手下？”

萧姝言忽然问起此事。

他点头称是。

“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云玖如实道，“属下已经派人将那二人的尸体送到刘督察的住处，算是警告。”

先发制人，占据主动，很聪明的行事。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光，和恭敬谦谨的姿态完全不同，大有一种运筹帷幄，制胜千里的潇洒自如。

他还是他，又已经不是他了。

萧姝言满是欣慰。

“云玖……”

“公主，属下在。”

“即便不算你这四年的战功，不计伪帝封你的侯爵，我皇兄也是封你做正五品上的征西将军的，你该自称我，或者是称臣。”萧姝言纠正他。

“是，臣在。”

“你过来，抱抱我。”她低吟浅语，蛊惑撩人。

云玖心尖颤动，明明是渴求不已的事，他却怕冒犯她，只能违背本心压抑心底的欲求，垂眸拒绝。

“臣，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