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玖垂眸瞧见她失落的小表情,她极少会露出这样的神色,落在他眼里不由得心疼起来。
他俯身,柔声问她,“怎么了夫人,可是有人惹得夫人不快?”
萧姝言单手拂过他的眉眼,岁月在他眼角眉梢留下了些许痕迹,尽管他依旧英俊不凡,成熟稳重的气度却早已不似少年时。
想来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自始至终对自个儿的赤诚之心。
她下意识的单手抚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腰肢纤细,整个人似春风中的杨柳枝,婀娜生情。
云玖不傻,他立刻想到当时成亲那夜张一闲同他说过的事情,看来公主是意识到自己许久没有身孕了,此事……
“云郎,得空召张一闲进府替我诊脉吧。”
他装作看不懂,“公主是哪里不舒服?”
萧姝言摇了摇头,她只是想瞧瞧她这身子骨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不然都过了这么许久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三日后,张一闲气定神闲的进了公主府,他整日穿梭在京城的高门大户之中,游刃有余,所有人知道他救过公主,又是姜府的座上宾,医术了得,为人随和,谁不高看他一眼,毕竟哪有人会和神医过不去。
他按照萧姝言的吩咐替她诊脉,他心里没底,分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昨晚上云玖找过他了,让他万事都不能实话实说,尤其是子嗣之事。
若是公主实在逼问得紧,就将所有的毛病都推到他身上去。
张一闲犯难,他是个郎中,这样说谎话似乎不好,不过若是将公主子嗣艰难的事情实话实说,公主必会十分难过。
“公主身体正常,余毒也早已清干净,如今只需每月服一次药,培本固原即可。”
萧姝言看向他,他神色淡然,没有说谎的意思,而且张一闲是个从来都不说谎的人。
“那本宫当初中的毒,会不会导致子嗣艰难?”
萧姝言忍不住的问出口,旁边的秋棠也紧张地看向张一闲。
张一闲摸了摸胡须,“公主怎么这样问?您是不信任老夫的医术?”
“子嗣之事也有可能是驸马的问题,公主不必多想。”
他不能正面回答,只能顾左右言其他。
“啊?”秋棠神色变了变,有些同情的看向公主。
原来云驸马真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可怜公主了。
萧姝言面色微红,云玖很行啊,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见到她脸色不自然,张一闲咳嗽了两声,“那个驸马可在府中,不然我去给他把把脉,看看他身体如何?”
“倒也不必。”萧姝言拒绝。
“也是。”张一闲顺着她的话说道,“子嗣之事向来都是靠缘分的,公主放宽心即可,你们两人年轻力壮,必然不会有问题。”
又过了一段时间,萧姝言的身体迟迟没有动静,加之云玖对着这些事十分卖力,她不由心里又有些没底。
可张一闲每一次把脉之后都十分笃定,她身体没问题。
一来二去,萧姝言深信不疑,就让他去给云玖把了脉,张一闲把脉之后也没有同她多说些什么,只是同情的看向她,摇了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这样的举动更吓人,不说话反而像是什么都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