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行接着说道，“假设仓库里的鸦片真是速川先生所有，那么他运会鸦片后要如何销售呢？毕竟不在市面上流通的货物，统统都是死物，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变成一沓一沓的钱。”

接着蒋慎也站了出来，“这底下的几个人在场的诸位多少也认识，或许就有你们家的孩子。你们可以想想看，他们是什么时候流连舞厅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一个官员迟疑道，“或许…是半年前？或是更早。”

“很对”，蒋慎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艾黎小姐也是在去年和速川先生搭上的线，算算时间，还要等速川先生说服艾黎为他做事，那可不就是半年多前吗？”

速川道：“我是去年和艾黎小姐认识的，可我一心爱慕于她，又怎么会伤害她呢？”

郭子行笑了，“艾黎对你用情至深，一心相信你与其他男人不同，不回嫌弃她微寒出身还是个舞小姐。你用她的感情威胁她为你做事，将鸦片掺进雪茄里哄着那些权贵子弟吸食。蚕食鲸吞，你这第一步，就是要坏了城中权贵的后代，让他们成为你的傀儡，为了一口鸦片烟，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郭子行越说越急，“你真是好算计啊！专挑权贵子弟下手，权、兵、钱，你都想掌握在手中，我倒是想问问你，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在场众人无不惊出一身冷汗，后知后觉。

速川终于变了脸色，那惊愕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郭子行一拳抡倒在地。

“狼子野心，你在四方城经营数年，开办纱厂迷惑视线，实则打压穷苦人家，另一边又筹谋鸦片。速川浪生，你和你国家背后的人算计，昭然若揭，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速川冷汗直下，故作镇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为我是外国人，你就假定我有罪，一切的推论不过是猜测罢了。”

“是吗？”郭子行掏出那本牛皮册子，“眼熟吗？和你书房的那本一模一样。”

“你…”

“没错，我们已经搜过你的书房了。狡兔三窟，你很会藏东西，不过我们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一个团下去，也足够将你常驻之地翻个底儿朝天了。”

郭子行将册子交了出去，郭大帅越看越心惊，瞬间暴起雷霆之怒。

“混账！”

速川还要狡辩，“一本牛皮册子罢了，我的商行里数不胜数，她也买过，写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很难解释吗？”

“如果是一般的笔记本也就算了，可是内侧印有你速川家族的印记的，不多吧。”

牛皮册子展开，众人果然在末页看到了一个刻进去的深痕，是东瀛文字“速川”两字。像他们这种大家族，一般都有自己的图腾，这是赖不掉的。

速川徒劳无功，终于挎下了肩膀。这册子他比谁都清楚，这是当时情浓之时，艾黎从他床头抽走的一本空白册子。本来不想给她的，不过看到上面没写字也就给了。

没想到今天会成为扳倒他想证据，速川后悔万分，早知道就不该自己动手。

“也许，是她盗取的呢？”速川苍白的解释着。

可惜这会儿没人听得进去他在说什么了，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记满了官员们的收贿受贿的记录，不管真假，都会在郭大帅心里记下一笔了。

给自己开脱还来不及，谁还去给速川辩解？

更别提角落里缩着的郑家父女，他们冷眼旁观，心中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