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白亮白的,真好看。
菱角打破了他的好梦,慢了两个呼吸才反应过来,酒铺子?
堂远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嘴里应着:
“哎,就来就来!”
家里来了客人,就不好再睡了。
盼儿睁眼一看,日头都在头顶了呀!
“这一觉睡的,真沉。”
起身叠被,烧水洗脸。
东屋那边已经开始谈买卖,雅儿中间过去送一遍茶水。
涉及到赚钱,叶堂远精神百倍。
这俩人正是去年的第一位客人。
叶堂远大眼睛一转,心里琢磨开了。
军中又缺酒了?
当水喝的?
他不知道,冉括军中有个奇才,也可以说是个偏才。
此人不喝酒时领不了军。
喝得越高兴,越会行军布阵。
军中的酒,大部分都是给他准备的。
“你们的药酒,酿一百斤需要多久?”
堂远捅了下六子,福禄颠颠喊来盼儿。
“若是选用成酒,浸泡一个月便可。”
身材瘦小的那人问:
“有什么区别?”
盼儿看了眼三哥。
堂远:“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咱是诚信做买卖的。”
盼儿掰着手指头说了些优劣之处,价格上她不好多言,但品质上她很有的说。
那两人以手遮唇,商量几句。
盼儿见没自己的事,又悄悄退出去了。
“小七,来,咱称一下家里还有多少泡药酒的东西。”
盼儿这丫头,心里有,嘴上不说。
等周清潭他们跟那两个人商定好下一批出酒的数量和日子,盼儿姐妹俩也估算个差不多。
周清潭又送两人到县城边,路过家门口没回,折返回了大湾村。
跟堂远一起坐在小炉子边烤火,周清潭笑着抱怨:
“我得想办法弄个车,鞋子都要磨破了。”
堂远吃着烤松子,斜眼看他:
“你也可以不来,找个人跑腿儿,反正你家佃户多,闲着的半大孩子有的是。”
周清潭摇头:
“不划算。
我爹收租子本就宽容,跑腿总要给点吃食铜钱,我还不如自己来呢。”
“嘁~小气。”
“我对你可手松的很,赶紧的,啥时候去锦峦县?”
一百斤要他们自家酿的,另一百斤要尽快能拉走的。
堂远算着成本车脚钱,比照自家的降了一点。
但现在这个季节,路上不好走啊。
“啧!我比你还着急呢。
这个天气,酒坛子容易碎。”
福禄听了一会儿,又去弄他的木头。
乡路不平,车轮碾过时,酒坛子容易互相碰撞移位。
加上天气凉,坛子脆,造成损失的几率升高。
木桶存酒的结果还不好说,福禄就想做些木架子放在车上。
既能稳定酒坛子,还能试试多放一层。
前几日下的雪,被风吹出乱七八糟的样子,且还蒙上一层灰土。
大门口露出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方大牛,进来。”
叶青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几只鸡见了生人也不知道躲。
“藏门口干啥?”
方大牛支支吾吾的,憋到脸蛋儿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