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按在水盆里,两人把水弄洒了一尺远。
等安安静静坐下观看,那股熟悉的香又飘出来。
“这是什么味儿?”
周清潭解释道:
“这是一种特制的墨,里面是草药香,能防虫蛀,还可以保持墨迹百年不褪。”
随后叹息一声说着:
“可惜这是最后半块。
我爹只在写族谱的时候拿出来用。
平时碰一下都不让。”
菱角随口道:
“那就再买一些呗,很贵么?”
周清潭笑了下:
“不是贵贱,做这种墨的手艺,好像失传了。”
“哦,原来是这样。”
她是知道,当初柳承钻研松烟墨多费心神。
他那么努力,也就做出来个似像实非的东西。
周家族谱传了很多代,只是每一代都人丁不旺。
祖上也曾家产丰厚,族中也出过败家子。
周清潭轻声讲述自己的家族,好的坏的,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分享给身边的女子。
菱角听着这些也不嫌烦,不时还会问上一两句。
半天很快过去,菱角通过族谱,自己也有了点想法。
这时候的叶堂远,正计划着回乡。
出来这么久,他想家了。
因为他到处跑,只能单线给家中捎信。
家中如何了,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从衡州到燕州,反正走一遭,不想空手回去。
手中有一点积蓄,就像折腾着倒货。
延京那边,赵卓容节节败退,听说是要准备投降。
马宗纬虽然还达不到统一疆土的程度。
但能占据延京,这个天下,或许就要改姓了。
他不想发战争财,但也不会错过一些好机会就是。
盼儿和雅儿在地里忙活俩时辰,汗流浃背时才舍得休息。
坐在树荫下喝水的功夫,雅儿还在问:
“五姐,大哥大嫂能去哪啊?”
“不知道,昨天忙着给二姐送嫁,没听说啊。”
“哎呀不管了。
要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
我要热死了。”
雅儿小脸晒得通红,就算有草帽,也没能给她带来多少凉爽。
盼儿问她:
“怎么不用你的药材泡水喝了?”
雅儿答道:
“姬先生说,那些都是寒凉之物,不能太频繁的使用。
要不然以后来月事的时候,肯定比旁人更痛。”
现在还不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雅儿想等一等再说。
被热到不行的,还有家中俩人呢。
前门被锁,叶青竹走后门。
用水盆盛了放在太阳下晒暖备着。
水缸里的水不够两个人擦身。
王金枝瘫软在炕上起不来。
他自己在井边找了个空地,用水瓢从头浇下去,那一刻是真舒爽。
自己痛快了,也得顾着另一个呀。
一手一桶拎水进屋,将水缸补到原来差不多的水量,才端着温水进屋。
他可不承认自己心虚,就是刚好有空。
两人耽误了活儿,晌午便没在家。
洗刷干净,找齐家伙,一直在外边忙活到太阳偏西。
一家人在门口碰上,互相都以为对方能早点回来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