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是难找了,这只碧玉龟你勉强收下吧。
对了,料子还是你三哥亲自找的呢。”
福禄看看玉龟,也就他掌心大小,栩栩如生。
只一眼,他确定很喜欢。
再看看三哥,嗯?三哥这个脸色,很复杂嘛。
叶堂远回想着,大概是那次在延京醉酒,说起六弟执着于让他抓一只海龟养。
可是这么多年远离海城,始终未能兑现承诺。
她不是喝醉了吗?竟然还记得这件小事?
他们兄弟姐妹间的小事,就连王金枝知道的都不全。
叶青竹心道:死老三,我看你就是嘴硬。
“六子,还不谢谢容姑娘?”
容时遥不好意思的摆手:
“千万别客套。
我也是顺手的事儿,不过叶堂远寻的这块料子确实好,正合适。”
福禄动了动眉毛,收下了玉龟不算,还随口道:
“容姐姐,这个我很喜欢。
如果哪里耗费了银子,可别藏着掖着,一定要跟我三哥说。”
叶堂远指着他无语。
心里一遍一遍自我安慰:亲弟弟,亲弟弟,是我失信在先!
“容时遥,我那把金算盘不要了,抵债。”
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容时遥忍着笑意摇头:
“那怕是不太够……”
屋外的风雪越发急了,出去上个茅房,雪粒子打眼皮。
谁不说一声“这个鬼天气,冻死个人”!
可这个时候的燕宁边界,就有两个不怕死的要出城。
其中还有一个缺了条胳膊。
本来守城的人是不愿意大冷天挪窝的。
现在天下太平,有小股敌军袭扰也多是在西南。
这是什么地方?
当今圣上的老家,谁敢在这里造次?
能在这儿悠闲守城的,也多是有那么点功劳的。
其中一个老兵看见姬恒安空荡荡的袖管,踹了身边的侄子一脚。
“去,问问咋回事儿。”
那年轻些的有些不甘愿,没多久就把主仆二人带到叔父跟前。
那老兵估摸着姬恒安的年纪,问道:
“胳膊没啦?”
姬恒安动了动肩膀,早已不在意这个。
“是啊,惹了不该惹的人,脑袋还在,已是万幸。”
“出城干啥去啊?”
鬼卿哆哆嗦嗦掏出路引,顺便擦了下清鼻涕。
那老兵一看,原来户籍是燕州的。
姬恒安笑着道:
“没算好日子,着急回家过年。”
老兵眼看无误,还给鬼卿,嘴里却是冷冰冰道:
“干脆留在这儿陪老子算了。”
鬼卿:
“你这人……”
“我咋?你们能回家,我还回不去呢。”
姬恒安拦着鬼卿,依旧笑呵呵道:
“我这仆人不懂事,过后再教他规矩。
雪大难行,家中还不知我现在在何处呢。
还请这位军爷行个方便。”
等二人离开城门,那个年轻的小兵惦着手里的一角银子开心。
等会儿去打酒,今夜不至于太过冰寒。
两人的皮裘上挂了泥,靴子上破了洞。
鬼卿看着身后的城门,央求姬恒安:
“我的公子欸,咱找个地方租车吧?
你瞧瞧,再走下去,到家就得是光脚汉了。”
过了交界,再到大湾村就没有多远了。
姬恒安放走鬼卿,让他尽管去打听车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