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宣平侯面色不善,侯夫人半信半疑。
她狐疑地说:“她真病得这么厉害?诸位都没有法子?”
院首没想到自己费劲巴拉解释了半天换来这么一句,气得抖着胡子没好气地说:“夫人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医术?”
侯夫人顿时有些语塞,愣了下赔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王妃的妥当,怕出了闪失没办法跟王爷交代,这才多问了几句。”
“你们这几日照料王妃辛苦,今日既是到了侯府,那就是侯府的贵客,有什么短缺的只管跟我说,我定会安排人给你们办妥当。”
以院首为首的几个太医心里都惦记着景稚月古怪的病,懒得跟她多废话,勉强把场面话应付过去就各自去休息了。
等这些人一走,宣平侯就黑着脸摔了个杯子。
“糊涂!”
“都知道这个孽女现在是个烫手山芋,谁都恨不得拿着扫帚赶紧把人朝外撵,你可倒好,上赶着进宫去把人接回来了!”
“要是她死在侯府,你准备拿什么说辞应付淮南王?皇上都要避其锋芒的恶人,咱家谁去招架得住三下?!”
侯夫人进宫的时候他不知情,等他接到消息回来,景稚月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拦都来不及拦!
无端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侯夫人也是满脸的憋屈。
她揪着帕子说:“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去把人接回来的?”
“要不是皇后派了人来,我连宫门的槛都不想摸一下!”
皇后直接派人来传她进宫,等到了宫里就带着她去了偏殿。
偏殿就那么一张床,景稚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眼看着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能怎么办?
当然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拉着景稚月的手哭啊!
可哭完了事儿就来了。
皇后开口就说不忍见她们母女分离,也不忍让她在家中苦苦熬心,特意去求了皇上开恩,准许她把景稚月接回娘家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