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窒息。
毁灭式的压迫摧枯拉朽地迎面袭来,方寸之地景稚月呼吸之间察觉到的都是不可言喻的可怕。
这是第一次,习惯用温润来掩饰的谢空青在她的面前暴露出了原本的狰狞。
他就像一头龇牙露出了血盆大口的野兽,口鼻间呼出的温热气息都让人忍不住颤栗。
四目相对的时候,景稚月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要被他眼中冲出的潮水彻底淹没,胸口狠狠一窒反手就把藏在腰后的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冰冷的刀剑刺破皮肉往下三分,刺目的血色马上就顺着白皙的肌肤点滴往下,蜿蜒出了一条残忍的通路。
谢空青冰冷如锥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脖子上的破口,几乎是愤怒地说:“你威胁我。”
“你是高高在上的淮南王,我哪儿敢斗胆威胁?”
景稚月横了心似的把匕首用力往下压,在谢空青不易察觉的急促呼吸中咬牙说:“淮南王无所不能,言谈间可掌控无数人的生死,可就算如此,我的命也是自己的,你管不了我。”
她想活就会努力活。
想死也没人可以拦她。
她自己的命,自己做主。
在狰狞的血色蔓延中,景稚月心一横嘲道:“怎么,怕我死在这里脏了你的车?”
“谢空青,你……”
啪!
景稚月完全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匕首就被谢空青一掌拍落。
她心里一慌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捡,可手腕却被谢空青紧紧抓住,整个人都偶被压在车壁上动弹不得。
谢空青含恨似的咬了她的耳朵一口,泄愤似的狠声道:“你说对,很多事儿我是管不了。”
“可你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的。”
“只要我想让你活着,就是阎王爷来了也不能带你走。”
景稚月被耳朵上传来的刺痛惊得想骂人,话还没出口,谢空青就率先一步放开了她,抓起落在地毯上的腰带拴上直接就下了车。
车轮滚滚向前,车外寂静无声。
景稚月余惊未定地捂住了流血的脖子,一手摸着疼得钻心的耳朵不断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