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堆在脸上的担心相比,谢空青显得尤为镇定。
他慢条斯理地倒茶品茗,不紧不慢地说:“她有分寸。”
沐念白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就听到了一声更为惨烈的尖叫。
他悻悻地撇撇嘴不再多嘴,惨叫仍在继续。
半个时辰后,景稚月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走出来。
同样担心了半天的福子小声说:“王妃,奴才听着这叫声断断续续的,里边可还顺利?”
“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景稚月不以为意地说:“疼晕过去的时候自然就停了,再听到就是因为又疼醒了。”
总结一下就是,死去活来感受充分的痛苦。
想晕都没机会保持。
福子心惊肉跳地眨了眨眼。
景稚月却像是看不到他的震惊似的,自顾自地说:“接下来半个月都会如此,她自己一个人个搞不定,最好是找个人来看着,免得她熬不住自戕了。”
“还有,我给你的那些药记得熬放凉,每日末时装在木桶里,让她在药水里泡上半刻。”
“记住,最多半刻,超过这个时间就可以直接收尸了。”
福子心里一凛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一直沉默的谢空青终于开了口。
他说:“下个月十五,她出现在人前会被看出异样吗?”
景稚月面不改色地说:“不好说,得看她能不能把眼前这一段熬过去。”
距离下个月十五还有二十三天,而那天恰好是皇上的万寿。
她心里那股子说不出的烦躁愈发浓郁,甩了甩手腕硬邦邦地说:“你们自己看着吧,我先回去了。”
为了隐蔽起见,冰室建在了淮南王府的地牢深处。
她靠着对地形的熟悉走得头也不回。
沐念白带着看热闹的戏谑挑了挑眉,凑在谢空青的耳边低低地说:“叶溪闻近来忙于打通商道,裴家兄弟也在三日前回京了,他们前后碰了好几次头,暂时还没打探出来是在忙什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忙活的事情,一定跟王妃有关。
毕竟能把这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聚在一处的,也就只有王妃能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