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空青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盯着景稚月就一动不动。
景稚月颔首等了半天不见衣角晃动,忍不住说:“王爷?”
杵着干啥呢?
谢空青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抬起的头,走近一步抬手拨弄了一下她的耳环,嘲弄道:“怎么,这时候想着要跟我拉清界限了?”
“你就那么怕被我连累?”
这话说得很是莫名。
景稚月有心想说我老早就被你连累得找不出一丝清白了,张嘴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多亏看谢空青的不懈努力,在外人看来她跟谢空青早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了。
她是疯了吗?
在急需仗着谢空青的威风作威作福的时候划清界限?
谢空青闻言缓缓挑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那你为何不跟我一起走?”
景稚月表情瞬间一空。
她忍无可忍地咬住后槽牙,在宫女奇怪的眼神中抬手就掐住了谢空青的胳膊。
“谢空青,你最好是识趣点别在今天公搞事情,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毒哑!”
这人上次在太后面前大言不惭丢的人已经够够的了!
要是今天再玩儿出什么丢人现眼的新花样,那她这辈子当真是没脸再出现在人前一步了!
谢空青皮糙肉厚,被掐了也跟没掐一样。
他笑笑手自然往下滑,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景稚月的手。
“既然是不想跟我划清界限自保平安,那你可就跟好了,不然的话……”
“我大概可能也许会又要让你丢人了。”
面对一个厚颜无耻的人,还是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兴风作浪的无耻之徒,摆事实讲道理这样的举措是绝对行不通的。
景稚月抽了几下没能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顶着一路上无数错愕的目光大步往前,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可谢空青却像是没感受到她的局促似的,走得闲庭信步异常潇洒。
设宴的大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女眷分坐右侧,左侧坐的是大臣。
谢空青牵着她刚出现,这些人就纷纷站起来行礼:“参见王爷,见过王妃。”
谢空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无视在等着景稚月的宫女,径直拉着她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王爷,我的坐席在那边呢,我……”
“你确定要跟我分开坐?”
谢空青似笑非笑地弯起了眼,低低地说:“今日别朝来贺的人不少,其中跟大乾有血海深仇的人也都在,你武艺学得能自保了吗?”
“万一……”
“打住。”
景稚月在心里飞快地说了一声晦气,反客为主做了个请的姿势,硬着头皮说:“我跟王爷感情甚笃如胶似漆,还极其怕生,这种时候自然是要跟王爷坐在一处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出了点儿什么差错,有谢空青在身边起码保命无忧。
至于别的,活命不比什么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