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行不仅仅是赏花那么简单,可所有人又都十分默契的忽略了这个关键。
景稚月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吃过饭就早早歇下。
接下来的几日没事儿就在庄子里逛逛,看看花儿钓钓鱼,时不时还能在水面上看到交颈的鸳鸯在池中戏水。
她什么也不问,可却什么都看在眼里。
这庄子看似寻常普通,可以她不那么高明的目光来看,这里藏着的玄机两张纸都写不下。
随处可见的护卫,打扮成农夫的高手,还有藏在暗处看不见的守卫几乎把这里围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铁桶。
最让人无法忽略的,是她每天吃饭时多出来的一个项目。
试毒。
福子仔仔细细的用银针试过所有的吃食,又不放心的自己挨个夹出来尝了一点,确定自己没事儿后,才带着空心亲自去厨房再一次加热。
可他们背过景稚月如临大敌,到了她的面前又故作轻松无事。
景稚月默不作声的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忍了五日后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推开屏风走出来,伸手拿走福子正在试毒的桃花羹,仰头喝了一口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说:“我下的毒银针就试不出来。”
“有毒没毒,我尝一口比谁都清楚。”
福子哭笑不得地嗐了一声,把银针收起来说:“是奴才班门弄斧了,竟是忘了王妃是此道高手。”
“王妃,您……”
“你演够了没?”
景稚月砰一下把汤盅放在桌上,一言难尽地看着福子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其实可能没有那么好?”
这些人是都把她当成傻子吗?
以为打个密不透风的壳子就能把她彻底圈在里头?
景稚月在这几日的忍耐中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她冷着脸坐下,把玩着指尖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银针轻飘飘地说:“我本来是想配合你们的,也不想多嘴问,可是我现在不想配合了。”
她不知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可这些人的态度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慌张。
她很确定,如果再继续这么装傻子,她是真的会疯。
她问完,跟她一样毫不知情的四个丫鬟表情都很严肃。
知情的福子干巴巴地挤出个笑,装出了茫然说:“王妃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才怎么听不明白了。”
青竹是个嘴笨的,知道自己会露馅,索性就闭嘴当了哑巴。
福子四下无援手脸上的笑越来越僵。
景稚月见状半酸不苦地笑了笑,幽幽地说:“你知道我会用毒吧?”
福子心有余悸地点头。
岂止是知道?
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幸运儿……
景稚月面露满意,把冒着寒光的银针在指尖转得带出了残影,看着那一点闪烁的锋芒轻飘飘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毒叫心白散?”
福子紧张地眨眼:“心白散?”
“对,心白散。”
“这东西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制的,吃多些也没什么坏处,在某些特定的时刻还能当做补药用,可这东西最妙的一处你知道是什么吗?”
福子求救似的看向青竹,却在青竹的脸上看到了最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