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都办好了。”
青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正在给谢空青把脉的景稚月默默抽手,奇怪地说:“办什么了?”
谢空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地说:“让他顺了点儿花厅里的物件。”
宣平侯不是特意来访的么?
好歹算个便宜岳父,怎么好意思让人来了马上就走?
捕捉到景稚月眼中的困惑,他眼里闪起一抹狭促,微妙地说:“我让他把里头的桌椅凳子全都撤了,请宣平侯留到晚间再走。”
宣平侯养尊处优多年,那点儿所剩无几的忍耐力低到可笑。
让他干站一天对他的羞辱和折磨比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还刺激。
都不用过去看,景稚月都能猜到宣平侯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不过生气有什么用呢?
这都是他该得的。
景稚月懒得理会便宜爹的无能狂怒,擦了擦手就说:“给你的药记得吃,等吃完了再……”
“我记不住。”
谢空青一脸坦然的把药瓶放回桌上,自然而然地说:“我每天到时辰了就来你这儿吃,不然我会忘。”
他说这话的时候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景稚月都忘了在第一时间提出质疑。
在她恍神的工夫,沐念白就兴冲冲地来了。
他冲进来说:“大邺二皇子死了。”
如果只是突发恶疾不治身亡,那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
看问题是,他是中毒死的。
叶溪闻手里的消息来得及时,沐念白下手足够阴险。
所以这人死得非常迅速。
景稚月听完有些错愕,意外道:“不是说好让他活着回去的么?怎么……”
“他死了的价值更大。”
谢空青话锋一转突然说:“里里外外都知道了?”
沐念白忍着笑点头。
“该传的话都传到位了。”
“他的病原本是有了起色,大邺那边就派人来接应了,来的人头一日跟他们汇合,当晚就遇到了神秘人的刺杀,三公主受了点儿轻伤,二皇子被人毒死在了驿站的房间里。”
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放低了声音说:“在二皇子被毒杀的现场,大邺的使臣找到了护龙卫的痕迹。”
护龙卫隶属于皇权,只听从皇上的调遣。
再加上毒死二皇子的剧毒是大乾皇室独有的秘药,箭头一下就指向了望京皇城。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是宫里那位下的黑手,质疑声四起。
二皇子的死讯传回,据说大邺皇帝已经气疯了,扬言要给惨死的儿子讨个公道,边疆似乎已经在整兵了。
局势紧绷到一触即发,谢空青一手搅动起风云却淡然得像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