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的议论景稚月毫不知情,然后讨论出的结果却直接的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因为就在刚刚,她突然得知自己被授予了一个造福百姓的重要任务,领兵前去剿匪。
剿的还不止一处。
空竹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刚才聂将军把这个送了过来,说这里头写的是匪寨的大致情况,您可以在出发之前看个大概,一个时辰后等您去前场点兵即可出发。”
总结一下就是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除了当事人本人还是懵的。
景稚月一言难尽的看着聂子元送来的情报,心累地摁住额角说:“王爷呢?”
空竹微妙地说:“奴婢去打听了一下,王爷好像一大早就出去了。”
谢空青的具体去向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他今天并不打算跟着景稚月一起去。
这次突如其来的剿匪,是景稚月一个人的单独行动。
景稚月心里有无数想骂人的话等着喷薄而出,无奈眼下却找不到发泄的人。
见她板着脸不吭声,空心苦笑道:“王妃,外头的人都等着您发号施令呢,您只怕是不好回绝的。”
箭都在弦上了,不发不行。
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不情愿,她也只能忍了。
景稚月阴沉着脸持续到出发之前,察觉到她心情不美丽的人也非常谨慎。
这次负责跟着她一起出行的聂子元骑马走在她的侧面,不紧不慢地说:“这次要去的黑虎寨位于前方二百里的黑虎山上,据探子来报人数大约在二百,可战斗之人约莫一百五十人的样子。”
“黑虎寨盘踞在西南面的山峰上,上山唯有一条通路,山寨北面背靠天险山崖,有一条栈可迅速下山转移,但是栈桥的入口在寨子深处,入口一直被他们把持在手里,山寨里依托山势布置了多重阵法,他们也是靠着这些层出不穷的阵法才能再三逃脱清剿,所以这次剿匪最需要留意的就是那些阵法。”
阵法是第一道山门,若可顺利攻破,那清剿这几百个人自然不难。
可破阵的时候要是出了差错,此行的难度就会翻倍。
景稚月看似不情愿,可该关注的信息却一点儿没落。
她皱眉说:“黑虎寨山脚下是不是有一个村子?”
“他们既然是以劫杀抢掠为生,为何不曾对村里的人下手?”
能在猛兽之畔安然得生的,就绝不可能如表面那般看起来纯稚无害。
聂子元难掩赞赏地笑了下,解释说:“王妃机敏。”
“据查现在还在那个村里生活的人其实都是山匪的亲眷,算是黑虎寨的一个消息据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很快就会转送到山上去。”
“可我刚才看你拟出来的计划,咱们抵达后是要在村里暂时驻扎?”
聂子元被揭穿了也不尴尬,满脸坦然地说:“属下思虑不周,全听王妃吩咐。”
思虑不周是假,直线试探是真。
景稚月算是看出来了,聂子元给的消息真假掺半,要是全信了那坑的就是自己。
猜到这是谢空青的授意,景稚月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伸手说:“把你手里的战报再给我看看。”
反复斟酌查看后,景稚月把最终的临时驻扎点定在了距离村子三十里地的密林里。
她合上战报说:“咱们一共带了五百人,再往前行进五十里后兵分三路弃重前行,前两队从东南两个方向沿林子朝深处逼近,不得惊动山下的村子,在黑虎山半山腰上的泉眼汇合。”
聂子元嗯了一声,又说:“那第三路人马呢?”
“从北边的崖底上攀入寨。”
景稚月面色淡淡地说;“来之前我看过黑虎山的地形图,那道栈桥连接在两山之间,两侧的悬崖深约二百宽为八十,为修建栈桥中间有一个可借力的点儿,轻功好的人要想越过栈桥直接过去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