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月的精力不济,谢空青和岭南王也都不敢让她心绪起伏太大。
短短的几句话后岭南王很是自觉地走了出去,看到出来的谢空青立马就问:“孩子呢?”
“孩子在哪儿?”
谢空青顾及着还没睡踏实的景稚月,答得很不情愿:“在隔壁。”
岭南王拔腿就要去。
谢空青冷着脸说:“珏儿是本王的女儿。”
“她叫谢珏。”
言下之意就是,老爷子你喜当外祖没问题,你愿意稀罕孙女儿也可以。
但是你休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岭南王也不知是听出来了还是在蓄意装傻,脚下一顿也只是说:“珏儿?这个名字不错。”
“我先去看看孩子,等我出来了有事儿跟你说。”
谢空青眯眼打量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他要去看着。
得了亲娘的逗哄,又吃饱喝足了,出生第二天的谢珏在自己的小摇篮里睡的极其香甜。
刚出生的小娃娃皱巴巴的,小脸蛋也红得惊人。
可就是这么个把双眼都睡成了缝的小娃娃,在岭南王的眼中却是世间难得一寻的稀世珍宝。
他蹲在摇篮边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甚至都不敢碰。
谢空青脸色无声紧绷,满眼警惕地说:“看够了吗?”
“看够了你是不是可以……”
“谢空青。”
“我是她的外祖。”
岭南王意味不明地扫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眼前的事实:“这孩子体内有我岭南的血脉,她不光是你的掌上明珠,她也是岭南的王孙。”
谢空青一听他说这个就无比来火,眉梢一扬就想不尊长辈。
可岭南王却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自顾自地说:“生来尊贵,为王为珏。”
“她是淮南王的掌中珍玉,也是岭南王冠上的明珠。”
“多给她一层尊荣不好吗?你还是觉得岭南会害她?”
似乎是觉得自己声音大了怕吵到谢珏安眠,岭南王索性站起来说:“还有,我是你岳父。”
“不想跟我去我女儿的面前论个长幼的话,你最好是把你在外的架子收一收,你老丈人不吃这一套。”
单论谁的拳头硬,谢空青谁都不怵。
可要是搬出来长幼之辈论个高低,那他有些时候就不得不服。
因为岭南王跟正在赶往岭南的宣平侯不一样,他对景稚月真的没坏心。
他恨不得给自己的女儿摘星星捧月亮,这回的变故也非他本意。
谢空青可以借机生事,碍于这一层的缘故,也不会闹得太过。
当岭南王把岳父的架子端出来时,他未开口气势就先弱了三分。
比年龄辈分他真的要输。
许是看出了他的不情愿,岭南王冷嗤一声幽幽道:“你先别急着嫌弃。”
“要不是稚月先看上你了,我也不是很想当你的岳父。”
“不过事到如今说那么多都没用,这回的事儿我想跟你好生说说,要不要谈谈?”
“我说的是,开诚布公地谈谈。”
在此之前防备都是双向的。
谢空青暗中扼制着岭南的扩张,不想让岭南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控,想借机来把岭南打造成自己给景稚月缔造的温床,让岭南上下再不敢说半个不字。
岭南王始终提防着谢空青对岭南可能的摄入,时刻警惕着不想让他掺和太多。
因为互有质疑,所以才会险些被离间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