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她坐起身子,小鱼儿还在睡,小呼噜打得还蛮有节奏,云雀方才应该是在调息,不过现下也已经被外头的动静给打扰。
“小姐也醒了。”
云雀过来帮她重新拿了一套荔枝色撒花洋绉缕金百蝶对襟襦裙,又从妆盒里拿了一整套的与之相配的头面。
“小姐,外头是谢玉瑶。”
柳瑾也听出声音来,见云雀所拿服饰,心下明白,大约是昨日穿得不够贵气,被谢玉瑶嘲讽了一番,这丫头是想帮她找场子来着。
她将服饰接过来又放回衣柜里。
“不必这般用心,我美好的样子可不是给她谢玉瑶看的!”
说着从衣架上取了件早晚用来加凉的藕荷色披风,头上黑丝半挽起,只用了一根海棠花的暖玉簪子固定。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她和云雀推门而出,楼下的院子里,谢玉瑶委委屈屈地哭,她身前是一个长相颇为讨巧的丫鬟,此时正口若悬河地指责客栈的伙计监守自盗,偷了她家小姐的玉佩还在这反咬一口要把她们赶出门去!
眼下时辰尚早,客栈里的房客大多还未出门,谢玉瑶主仆一个哭,一个闹,引得房客们纷纷开门注目。
云雀侧身附在柳瑾耳边轻声说。
“小姐,那丫鬟左侧腰间的腰带里放着一块玉佩,只是不知是不是她们口中所说。”
柳瑾微微挑眉。
这演的是贼喊捉贼?
“云雀,你去打听一下谢玉瑶这大清早的不睡觉,搞这一出是做什么。”
“小姐我去。”
云雀还未作答,小鱼儿从她们身后的房间里快步出来,大约也是被吵醒的,脸上还带着尚未消散干净的睡意。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小鱼儿回来了。
“小姐,廖掌柜早上来过了,刚好撞见要出门的谢玉瑶,便和徐伯说起了我们昨日在饭馆被谢玉瑶刁难一事,徐伯便找了由头让她离开。她大概是气不过,才想出这么个损招,说是丢了块价值千两的玉佩,客栈是为此才着急赶她离开!”
柳瑾眉头蹙了蹙,心下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徐伯人呢?”
“被谢玉瑶气着了,咳得止不住,廖掌柜带他去医馆了。”
小鱼儿也很担心。
昨日徐伯说身子已经好不了的时候,她心里也一样不好受。
“小姐,我叫两个人去那边看看?”
云雀出声询问。
“嗯,打听一下苏城最好的大夫在哪里,把人接过来给徐伯看看。还有,叫个人把花家人找来!”
柳瑾说完转头看向楼下,眼里尽是寒意。
“谢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好生威风,竟比从前的荷香也不逊色!”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惊得谢玉瑶一时间忘了她还在演着哭戏!
她猛地抬头,柳瑾一件藕荷色的披风将她遮的严实,头上暖白色的玉簪半挽着青丝,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却衬得她比月宫的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她咬住后槽牙,努力压制着心中的嫉恨。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