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昨日已经问过了,今日你再问,我就耐下性子再给你说一遍。”
柳瑾在小鱼儿拿出来的凳子上坐下。
“这里是大御朝的地界,你来得,我就来得,更何况……”
她盯着谢玉瑶逐渐扭曲的脸,一字一顿道。
“这里,是我的家!”
“你什么意思?这里怎么可能是……”
谢玉瑶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然后不敢置信道。
“这里的掌柜可是个能做你祖父的人,你竟然连他也勾引?果然,和你那狐狸精姨娘一样,是个不安分的东西!”
说着疯狂大笑起来。
“我就说那老头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不到埋黄土的时候,怎的身子骨这样差,原来是被你这个小狐狸精给榨干……啊,是谁?”
污言秽语尚未说完,一颗小石子以极快的速度直直砸向谢玉瑶不停开合的嘴,她嘴上顿时一片血糊。
云雀从谢玉瑶一侧绕到她身前,又扯了先前骂人那个丫鬟的腰带,一块上好的翡翠应声落地,摔成几块,云雀也不理睬,将腰带缠在手上,左右开弓,连扇了谢玉瑶七八个耳光,才将那带血的腰带拆开扔在地上。
“不会说话就闭嘴!下回再让我听到你对我家小姐口吐秽言,就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她脚尖轻点,一个跃身就站到了柳瑾身后。
“小姐,花家人很快就到。”
柳瑾看着楼下两人,一个脸肿成猪头,嘴边的血渍被带到两边脸上,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另一个因为被扯了腰带,粗制滥造的衣裙十分不合体的挂在身上,但她没去理睬,反而慢慢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捧起已经碎成几块的玉佩。
这是小姐让她保管的,现在摔碎了去,等回去后,她还能有命在?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小姐!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趁奴婢不备扯了奴婢的腰带,这才不小心摔坏了它,奴婢真的并非有意摔坏它的小姐……”
谢玉瑶真想一脚踢死这个蠢东西!
这个蠢东西这样一说,围着的看客都把注意力集中到玉佩上,她难道忘了她俩是为什么在客栈闹这一出?
“行了,别嚎了!”
谢玉瑶气急败坏,因着脸上刚挨了打,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她抬头去看柳瑾,想再说些能污了她名声的话,却毫无意外接收到云雀警告的眼神。
“小姐!”
恰在这时,廖帆扶着徐伯进来。
柳瑾站起身,快步下楼,将徐伯另一侧扶住。
“徐伯,您怎么样?”
“无事,小姐莫要担心。”
他轻拍柳瑾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松开,对着楼上楼下的看客作了个揖。
“我是客栈的掌柜徐同年,这位……”
他手掌移向柳瑾。
“是我的少东家,而并非那位姑娘口中龌龊的关系。小老儿在苏城二十余年,诸位中应当有人识得我的,我三年前痛失爱妻,还能苟活于世,不过是那时犬子未成亲,我随她去了也不好交差,如今我那犬子已成亲生子,小老儿也命不久已,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口出不实之言,还望诸位擦亮眼睛,莫要让我家小姐受那污糟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