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玩耍的大哥儿抬眸瞅了一眼孙妈妈,突然道:
“这个老奴说秀莲姐姐老实本分,又是太奶面前的大红人,想让她去七叔院里做事。还说七婶婶是狐媚子,要让七叔你将七婶婶撵出去!”
二哥儿点头附和:“嗯嗯,我也听到了。”
孙妈妈有点慌……
她本想死不承认,谁知被两个哥儿给揭穿了。
她一跺脚,索性承认了。
“不就是纳个妾罢了,哪个富家大族的爷们不纳妾,就她拈酸吃醋,动不动就掉眼泪!”
和念冷哼一声,“你可算是承认了,若不是两个哥儿与我们作证,可就成我们刁难你这忠心的老仆了!”
孙妈妈白了和念一眼,拉着李国铨忙道:
“老奴的确有这个意思,可她何必动不动就掉眼泪,搞得好像我刁奴欺主一般,这不存心给我难堪么?”
和念气得浑身发抖。
她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老奴。
明明就是她刁奴欺主,却偏偏怪主子内心脆弱,流眼泪??
这叫什么道理?!
李国铨见和念小脸气得涨红,拍了拍和念的肩膀先安慰她。
“妹妹别生气,七哥都清楚了。”
李国铨转向孙妈妈:“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般顶撞十妹妹?!”
孙妈妈见李国铨认真起来,顿时便跪了下去。
“老奴错了,老奴不该顶撞十姑娘!”
李国铨踱了两步,接着问:
“这些天妈妈在我院子里可是越发了不得了,竟然还把手伸到了我屋子里头!爷纳不纳妾是你该管的吗!?”
“当着丫鬟婆子们的面公然顶撞、刁难七奶奶,怎么着?爷以往太给你脸了?!”
“竟然还说出这么下作的话!你自个儿没男人,见不得七奶奶被爷宠?”
李国铨一连几问,顿时将孙妈妈给问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
“七爷,老奴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啊!当初夫人去世的时候,可是交代过老奴,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和六爷……”
李国铨大手一挥,“甭提我母亲!她若在世第一个饶不了你的便是她!”
孙妈妈哭嚎道:“七爷啊!你这是被这狐狸精给迷了心智了,你怎能这样跟老奴说话,老奴可是你的奶娘,夫人去世后,老奴好不容易才将你们兄弟俩拉扯大,你怎能这样对我?”
李国铨冷笑,“我就是念在你是我兄弟俩奶娘的份上才一再忍让,你倒好还自个儿摆起款来了,竟然三天两头欺负我妻子,就是那嫡亲的婆母也不会像你这样欺负自己的儿媳,怎么着,仗着是我奶娘,还想当我娘亲不成?!”
孙妈妈面上挂不住,下意识想辩解。
却见李国铨面色冰冷,口气越发不善,眸底更是丝丝泛寒。
她知道自己奶儿子的脾气,残忍狠辣,不近人情。
当初还亲手掐死了一个小丫头……
若非如此,王奕茹嫁过来时也不会因为怕他,而迟迟不肯与他圆房。
孙妈妈顿时便怕了,可面上仍不服气。
“是!老奴是错了,老奴不该不把七奶奶当回事,可是七爷也瞧见了,她就是个没主见、上不了台面的人,这样的人只配给七爷做妾,哪能撑得起嫡妻的场面?”
奶儿子当着这么多人斥责她,完全不顾及她的脸面。
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吗?她往后还怎么在院里伺候?
她越想越委屈,接着道:
“老奴只是为了七爷好,七爷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出息,往后指定越发了不得,可却偏偏摊上个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的嫡妻,这往后不得叫人白白笑话死!”
和念气得浑身发抖,“你……!”
王奕茹则一个劲儿地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