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从朋友处得到消息的时劭安并不意外,可亲耳听沈铭心在自己跟前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他抿了抿唇:“难怪。看你刚才借酒消愁的样子,这位不常联系的朋友想必很重要。”
“是啊,不常联系,但很重要。”
曾经重要,现在虽然物是人非,可沈铭心知道,不论是什么发生改变,那个人在她心中,永远都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那或许早就已经不是爱情的存在,却也是谁都无法改变。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沈铭心不由仰起头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过去。
时劭安不愿见她那言不由衷的笑,索性移开目光,望向外面公路的最远方:“手术在什么时候。”
“下周吧,具体的时间我没细问。”
“不是说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也不一定非要了解的事无巨细,他身边有人照顾,我能做的就是把他们不便办到的尽量帮忙办到。”
“手术之后需要有好的休养条件,本来还想说我有朋友在专科医院,兴许能帮上忙。看来你已经自有安排。”
“多谢,暂时是不需要再帮什么。该做的已经都做了,现在只等他手术完成后继续接受治疗,然后……听天由命。”
“希望与绝望并存,你不能只盯着绝望,公平起见,至少得给希望一个并驾齐驱的机会。”
“我明白。所以说尽人事,听天命。”
沈铭心的声音一如往昔,只是听起来缺失了些许生机。
时劭安莫名觉得难过。缓缓伸出手,在一片柔光下靠近。
黑色的衬衣犹如神秘的夜般遮住双眸。沈铭心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落入一个怀抱。
不太温暖,却不想推开。
淡淡的紫罗兰香气让她整个眉心渐渐舒展,整个人仿佛都没了力气。她用头抵在胸前:“你不能趁我难过就占便宜。”
“限时优惠,仅此一人。”
温声细语,满室柔光。
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沈铭心才终于动了动脑袋。
时劭安的前襟淡淡湿润,他见某人在眼前低着头,淡淡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每个老板都有一个餐厅梦吗?”
“嗯,不是吗?”
“兴许是吧。不过这间餐厅不是我的,是我朋友开的。”
时劭安的音色恢复如常,沈铭心抬头看他。眼圈依然带着微微的红,不过不仔细看,也不太看得出来流过泪。
时劭安就继续道:“他家境不错,性格也好,人长得又帅,可惜一出生下来就患有先心病,脾和肾脏也不太好。可能是从小体弱多病吧,很多事都很早就想得很开。
他说他这辈子没什么大的理想,不想子承父业去做什么勾心斗角的生意,只想开家餐厅过过自己的小日子。大学一毕业他就在亲友的帮忙下开了这家餐厅,投入了很多心血,只可惜很多时候力不从心。”
沈铭心从他的语气中有所预感:“那这位朋友现在……”
“已经走了。”时劭安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无奈:“我每次来这其实都会想到他。你刚刚不是好奇为什么大周六晚上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