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他也在回避我,像整个金沙城一样,波谲云诡,讳若莫深。
对着巨大穿衣镜,借助另一块圆镜的反照,背上的确有青色纹身。
五条伏地龙,凶狠残暴,龙鳞森然,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日记里继续写,一篇又一篇翻过,沙沙微响。
发黄纸页有些松脆,让我想到煎饼里的薄脆。
日记里的我有点担心,担心那女人会出事,因为她已经崩溃了。
崩溃的女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默默承受,另一种会自杀。
沿着河岸,沿着街道,我找那女人找了很久,内心充满沮丧和焦躁。
我艹他仙人板板!咋会让我遇见这种烂事!
其实怒姐说得对,我不该管这烂事!但我偏偏控制不住自己,其实要是能够控制自己,我还会杀唐九函吗?
终于,我在河岸边找到那白衣女人,她正背对着我坐在长椅上,面对着波澜壮阔的大江。
估计听到我脚步声,她茫然回头,一双美眸清澈见底,眼角的泪痕依旧。
看她安然无恙坐在椅子上,我有些愕然。
眼下出现两种可能:她要么跳江,要么不跳。
这事情无法界定,毕竟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坐在江边长椅上,这就是一个悬疑。
“你干嘛来了?你是不是跟踪我?”
白衣女人表情有些激动。
我没说话,低头摸出烟盒,抽出一支,捧起手,躲着风,点上。
这时江风浩荡,吹得我的黄色灯笼裤鼔荡起伏。
眯缝着眼,吐出一口烟雾,红梅烟劲好大,好上头。
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女人没有躲开我。
她清澈眼瞳里有某种期盼。
“我姐说了,你要去的地方很危险,满爷不会让他的人送死,你不要强人所难。”
我再次把话申明。
“大哥,那你帮我好不好?你带我去寿池!我可以给你钱,十万好不好?”
女人表情又开始急切起来。
十万!
我的瞳孔扩张了!
95年的十万,那是什么概念?
我可以在家乡买一幢带院落的大房子。
但我根本赚不了这钱!
这不是我的地盘。
“这不是钱的问题,问题关键在于,我不熟这地方,而且这地方关系错综复杂,搞不好会送命的!”
我徐徐吐出一口烟雾。
江风迅速将烟雾逸散。
“那我该怎么办?我必须要去寿池!”女人表情又哀怨又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