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自摸!”
烟雾缭绕的包间内,张麻子开心地叫了一声,将身前的一排麻将全部推倒在桌面上,拍着桌子催促另外三家赶紧给钱。
“我草,麻子!你今天是不是穿了红内裤啊!这才玩了多久,你他娘的连续自摸四五把了吧?”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将一小叠百元大钞扔给坐在正对面的张麻子,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别那么多屁话啊!大爷我是好久没碰牌了,赌运全部攒起来,一次性来个大爆发!”
张麻子得意地数了数钞票,见众人给的数目对的,心中欢喜,神态轻松地点上一根香烟,摸起一张牌瞟一眼,打了出去。
四人玩的是血战到底,底牌不摸完不结束。
“哎,对啊,老张!你前段时间到哪里去了,叫你打牌也不出来,好不容易见到人吧,还是带伤上阵,搞得挺悲壮的。真是应了血战到底的景了,难怪你手气这么凶!”
左手边一个三十几岁,留着平头的壮年男子瞟了一眼张麻子裹满纱布的左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嗨,哪也没去,就是瞎忙。我他妈的也想出来玩两把,可身边老是跟着两个黑脸包公,根本没办法出来打牌。”张麻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晚上出来血战,还是去医院换药的时候,屎遁溜出来的呢!”
“黑脸包公?啥意思?这是什么梗?”
麻子右边一个打扮浓艳的半老徐娘忽闪了几下长长的假睫毛,好奇地问道。
“怎么?白妹妹对你老哥的事有兴趣啊!”张麻子嬉皮笑脸地朝着少妇眨了眨左眼说道,“要不要晚一点,大哥单独帮你解释一下?”
“滚!老娘不喜欢老麻皮!”
“哈哈哈!”
“嘿嘿,嘿嘿!”
另外两人见张麻子吃了瘪,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笑笑!笑你妈个毛线!”
张麻子气鼓鼓地骂了眼镜儿和平头男一句,身子前倾,摸起最后一张牌,大拇指指肚在麻将牌正面一搓,随即眼睛一亮,大叫着将手上那张牌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欢喜地喊道:“自摸!”
“我靠!你这运气真是好到邪门!”
“张麻子你是不是作弊啊?这种梅开二度的牌都能被你摸到!”
众人被张麻子好到离谱的运气整得有些崩溃,纷纷聒噪起来。
“别废话,快给钱!”张麻子将身前的牌推进桌子中间的洗牌圆洞里,洋洋得意地说道,“今天老子这个位置是烧了高香的,注定要大杀四方!”
三个小时后,满载而归的张麻子提着一袋子钞票,红光满面的从麻将档里走出来。他看了看已经有些微亮的天空,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径直往不远处的一辆蓝色宝马车走去。
“妈的,还得给那两个跟屁虫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才行。”
张麻子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将装钱的袋子扔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掏出手机按开了开机键,伴随着悦耳的开机音乐响起,一堆未接电话的提示框立马弹了出来。
“嘿嘿,真急了啊?”
张麻子狡黠一笑,立刻回拨了电话。
“我靠,张德彪!你他妈的一晚上去哪里了啊?!拉一泡屎拉到现在吗?手机又一直打不通,我们都快急疯了!”
电话那头可能一直在等张麻子的电话,忙音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钱队长,不好意思哈!我手机没电了,刚巧在医院大厅遇到个朋友,约着一起出去吃了个夜宵,所以就耽误了点时间。你们饿了没有啊?我给你二位带点早餐回来?”
张麻子一边毫无素质地挖着鼻孔,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