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上午小姐还好好的,用过了午饭,小姐立即就疼痛难止,奴婢们慌得不行,想要去请夫人来瞧瞧,小姐拦着不让。”
彩鸳没哭,但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哭腔。
“后来小姐疼晕过去了,清禾姐姐觉得这样不行,得请大夫,这才自作主张去禀报了夫人,”彩鸳低下头,“是奴婢们僭越了。”
上官婉静难得来了脾气。
“什么叫僭越,你们做的对,这孩子也是,都疼成这样了还忍着。”上官婉静从被子下寻到了步云霓的手,入手一片冰冷,手心满是冷汗。
她看向步云霓,见她晕晕乎乎看着自己,似乎没听懂一样,才叹了口气,道:“以后有事一定要同母亲说,身体的事都是大事,万万不能自己忍着了。”
“大夫马上就到,你且忍一忍。”
步云霓点头,声音几不可查:“女儿知道的。”
这边母女情深,在他们身后,周妈妈沉着脸,看了一眼彩鸳:“你跟我出来一下。”
这一次不仅周妈妈跟来了,就连春袖一听说步云霓病了,也跟来了。
三个人从卧房退了出去,周妈妈站在堂屋里,严肃看着彩鸳。
“小姐中午吃了什么?”
中午的菜是有定例的,每个人多少份例,也都是周妈妈跟胡喜来等一起拟定的,不会有偏差,而且定例菜都是厨房一起出,府里人人吃的都一样。
彩鸳似乎有些慌张,她低下头,不敢看周妈妈的眼睛。
周妈妈算是她干娘,虽然不是正经养过她,却也知道她的性子,彩鸳从小乖巧懂事,沉稳踏实,若是没有做过的事,她不会慌张。
周妈妈一眼就看穿了她,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彩鸳低着头,最终只说:“中午的菜味道有些咸,小姐吃着不太香,就让我们把早晨的小菜又重新取来,配自己煮的红豆粥来吃。”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把北厨房全部揭过,似乎问题出在了他们自己煮的红豆粥上。
周妈妈想了想,道:“我们去角房看看。”
彩鸳有些迟疑:“妈妈,还是等大夫来吧。”
周妈妈瞥她一眼,道:“带路。”
彩鸳下意识看向春袖,见春袖对她眨了一下眼睛,这才低下了头:“是。”
等到了角房,周妈妈一眼就看到墙角处的碳灰,那是使用小炉子留下的痕迹,一看便知道琳琅阁没少自己侍弄吃食。
她看了一眼桌子,见上面摆放的都是早上没吃完的小菜,林林总总摆了七八碟,另外就是两笼蒸点,看起来仿佛是他们自己做的,样子不好看。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丫鬟们干的活多,也爱饿,主人们用完了饭,若是有好菜也会留下来,他们偶尔会加餐。
但琳琅阁却一样正菜都没有,看起来分外寒酸。
周妈妈皱起了眉头。
“中午就没剩菜?”
彩鸳底下了头:“中午的菜不太好,奴婢们也没留,用过了饭就送回去了。”
周妈妈点点头,她在膳桌边走了一圈,脚步顿住了。
她指着其中两碟酱菜说:“这小姐吃了?”
一碟是腌渍青瓜,一碟是糖水红果,瞧着还挺漂亮。
“吃了。”
周妈妈道:“难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