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霓很满意今日柳姨娘的表现,在她抬眸看过来的时候,满脸欣喜地对柳姨娘点点头。
柳姨娘抿了抿嘴唇,别过来有些别扭不去看她。
步无隐一下马车,就对穆姨娘瞪了一眼,但他没有站在大门口说话,一甩袖子,让众人跟着他进了大堂。
府门紧闭,遮挡了内外的光影,步无隐坐在主位上,冷冷看向穆姨娘。
“穆姨娘,你是怎么办的事,三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她今日嗓子不适,你都没有发现,让她去赏春宴上丢了人,给我们府上蒙羞。”
“你可知错?”
穆姨娘方才还面上带笑,似乎要等步无隐的夸奖,要等女儿的欢喜声,可紧接着就听到了这一句,她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步无隐冷冷的目光向她投来,她才打了个哆嗦,忙起身跪了下去。
步云霓发现,穆姨娘这人倒是能屈能伸。
步无隐淡淡道:“涟涟,扶你姨娘起来,自家人关门说话,不用惺惺作态。”
穆姨娘一直在府中搭理家事,她又极会做人,故而这几年来在府中颇有些脸面,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么下面子了。
但此刻说话的人是步无隐,穆姨娘只能低着头,做小伏低,满脸都是懊悔和害怕。
“是妾的错,还请伯爷责罚。”
步无隐今日丢了两次脸,加上步云歌的婚事泡汤,他现在心里烦躁得不行。
方才在马车上,那是在外面,所以步无隐压抑住了心情。
现在回到了家里,他再也压不住,火气直接喷涌出来。
“责罚,责罚,你就只知道说责罚,若是你们再细心一些,沉稳一些,何至于这么丢人。”
穆姨娘还对今日的事一头雾水,根本无从辩解,只能站在边上瑟瑟发抖,这一下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已经罚涟涟贵祠堂三日,此事你也有错,你陪着她一起跪,好好反省你们做过的错事。”
穆姨娘听到这里,不由松了口气。
“谢伯爷责罚。”
柳姨娘看来看去,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便闭嘴坐在边上,显得非常紧张。
步云烟陪着穆姨娘站在边上,见姨娘哭得伤心,又被自己连累受了父亲的责罚,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她目光一扫,忽然发现步云歌正端坐在那里,正在淡然吃茶。
一瞬间,嫉妒再次汹涌而出,啃食了她的心。
反正已经要责罚了,多罚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要罚,那就所有人都发。
凭什么父亲从头到尾都不训斥步云歌?
就因为她是嫡长女?就因为从小到大父亲母亲都偏她?她做的事明明更丢人,更卑鄙,为何就被仿过了?
步云烟伸手指向步云歌,张口就问:“那长姐应该如何责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