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臻和却不是太买账:“大小姐,我今日延请的可是名医堂的曲大夫,曲大夫最擅长医治冬日心肺病症,不如请他给夫人看一看,家里上下也好放心不是?”
上官臻和的道理也很诚恳。
但步云霓却只是低头抹泪,没有立即应允。
场面一时间僵持起来。
片刻之后,步云歌才抬起头,道:“舅父,实不相瞒,母亲的病症暂时不好给外人医治,谭大夫说若是见多了人,母亲容易引起哮喘急症,她如今都需要静养,即便是府上的姨娘和妹妹们,也没让多见。”
步云歌依旧没有点头。
上官臻和深深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道:“如此来说,我今日是见不到夫人了?”
步云霓正低头抹泪,没有看到上官臻和的目光。
倒是穆姨娘心中一紧,也不顾那上下尊卑,忙道:“舅爷,您看今日确实不凑巧,但咱们府上对夫人可是忠心耿耿,如今都是仔仔细细侍奉夫人的病症,舅爷放心便是了。”
她还要再说什么,上官臻和就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穆姨娘在永安伯府总被上官婉静和步无隐抬举,家中上下对她也很客气,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这么对待她了。
现在上官臻和的一句话,把她的体面彻底击碎。
穆姨娘面色惨白,眼睛泛红,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倒是步云歌沉默片刻,却道:“舅父,穆姨娘说的是事情,她也是忠心母亲,才会如此焦急。”
上官臻和眯了眯眼睛,坐在那没有说话。
场面又尴尬起来。
众人就这么干坐着,上官臻和不走,步云歌等人也没办法走。
步云霓自然不着急,她慢条斯理吃茶,似乎对如今这个尴尬局面亦无所觉。
一刻之后,步云歌才柔柔道:“舅父,不如我送您回家去?”
上官臻和倒是很淡然自若,看不出特别担心妹妹的身体,也看不出完全不过心。
他把茶杯放到桌上,慢条斯理捋了捋袖子,然后才抬头看向步云歌。
他毕竟已经年过不惑之年,在商场摸爬滚打二十几载,脸皮早就练就成了铜墙铁壁。
他那双眼睛深邃,幽深,有着说不清的意味。
上官臻和深深看了步云歌一眼,然后才道:“我今日无事,既然来了府上,便不如坐在这里等。”
上官臻和看着步云歌淡淡笑了:“说不得我们兄妹二人心有灵心,夫人听说我来了,一会儿病况有所好转,就能立即见我了。”
说到这里,上官臻和也不管步云歌暗下去的脸,笑眯眯说道:“小姐们若是有事,就先回去歇息,我厚颜一句,也算是家里亲人,倒是不用如何招待我。”
说到这里,上官臻和的目光又落到步云歌身上。
“大小姐,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