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三皇子手足相残，对于永康帝的打击是很大的。

即便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九五之尊，也没想到事情的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一下失去了两个儿子，装病的永康帝也一下子病倒了。

撑起国祚的反而是一向文弱的太子。

之后几日，裴寂频繁入宫，一是受陛下之命，彻查三皇子和二皇子府上的门客，以及同他们来往的朝臣，二是辅佐太子，让太子可以支撑这偌大的国祚。

虽然朝中许多人都知道裴寂深得陛下信任，但在这样要紧时候，天家父子依旧对他信赖有加，这绝非凡人能做到。

故而最近虽然定国公和裴寂都不在家，但登门的宾客却不少。

一开始定国公夫人还会叫步云霓过去见客，后来发现大家都是别有所图，定国公夫人也躲懒，说自己病了，步云霓要给自己侍疾，就把那些宾客都挡了出去。

过了几日，定国公府前面才安静下来。

步云霓挑了个日子，特地回家看望，家中母亲兄弟都好好的，步明康也努力读书，倒是十分和乐，一点都不怕被三皇子牵连。

步云霓问上官婉静为何这般淡定，上官婉静就笑了：“你嫂嫂说的，陛下不会牵扯太广。”

可见家里有个能干的长嫂是多么重要了。

步云霓心中安定，就听上官婉静道：“最近你父亲身体不是太好，眼睛也看不见了，不过我会好好给他医治的。”

“母亲，”步云霓哭笑不得，“只要你不觉得心烦便成了。”

上官婉静笑了笑，说：“我不心烦，我日子好着呢。”

步云霓等了等，见她没有多问步云歌的事，便也没有再提。

等回到家里，裴寂倒是难得提前回来了。

“怎么，今日可忙完了？晚上还出去吗？”

步云霓最近操心他太辛苦，怕他苦夏，每每准备了绿豆汤给他带着，让他解暑。

他一回来，就端来给他。

裴寂摇了摇头，他已经换好了自家穿的寝衣，道：“不出门了，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步云霓。

“三皇子身死，因为事情仓促，皇子墓还没修葺好，所以陛下便让侍奉过三皇子的妾室、宫女和侍从们挪去皇陵，给三皇子守墓，步云歌已经启程了。”

步云霓愣了愣，然后便忽然笑了。

“她这一辈子蝇营狗苟，梦里都是荣华富贵，都是凤栖梧桐，结果到头来却成了守墓人。”

守墓的生活非常苦寒，皇陵什么都没有，衣食住行都供不上，说是给三皇子守灵，实际上是惩罚他们没有伺候好三皇子。

往后余生，只能缩在偏远的皇陵里过活。

或许，对于上官婉静来说是个好消息。

步云霓幽幽叹了口气：“也好。”

裴寂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二皇子如今还在大牢里，陛下不忍心让他斩首，便赐了白绫，让他自裁了。”

“贵妃娘娘病了，陛下就让人封了凤藻宫，让她在宫里养病，以后不用外出，而梅妃娘娘……”

“她亲眼所见儿子被人杀死，当场就疯了，陛下怕她胡乱伤人，把她送到了归隐寺，让她留在寺中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