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转过去。我这是权宜之计。再说了,这会儿胡庆军在里头,咱们这个时候进去也不方便啊。
一番眼神交流下来,胡秋景再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心虚式演技,好笑之余也照着他说的把头扭了回去。
她也想听听自己不知道的有关胡庆军和钱殿文的那段师徒关系。
屋子里的人忙着吵架,没人留意自己这会儿正被听了壁角。
而两个人比起来,明显是胡庆军的情绪更糟一些,调门儿也显得高了不少。
他是有生气的理由的,因为当初钱殿文的师父出事后不久,他也是曾经诚心诚意地想拜钱殿文做师父的。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厂里的人说是你害死的人,我有多不信,我相信那件事和你无关,更想和你好好学本事,可是你呢,明明答应我会好好带我,带了两天就撂了挑子。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琢磨和努力才走到了今天,可我知道,在手艺上我还是比不过你。就刚刚在厂里,那些人还因为我和你比的事笑我,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比,我心里有气,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让你突然就不教我了!”
“天资差,不想教,这些都是理由,随便你怎么想吧……”和胡庆军不一样,此时此刻的钱殿文明显不想恋战,一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态度正是让他这位曾经的徒弟最耿耿于怀的地方。
胡庆军彻底怒了,手拍着案板就说:“你当初收我的时候还说我天资高有悟性的!”
“看走眼了,不行?”钱殿文有气无力地回,天知道他这几天过得有多不顺心,手伤没好,还因为不停工变得更重了,更别提因为手伤做坏的那些个件让他为此挨了不少次打。
这几家厂子的老板和大兴厂不一样,干不出活不会惯着他,做坏的件更要扣钱。
眼看着医院那边又来了催费单子,钱殿文的心就更烦了。
所以他也不想和胡庆军浪费什么唇舌,见说什么对方都不买单,他索性也懒得说了,直接伸手赶人。
“行了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高兴听愿意信就听就信,不高兴听我也没办法。我要干活了,你在这会干扰我,出去出去。”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把人推出了房间。
可就算是被推了出来,憋了一肚子气的胡庆军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算了。
他眼看着门在面前关上,想让里面的人自己开开是难了,就开始使劲儿的拍门。
咚咚咚的声音持续了几秒,胡庆军总觉得脖子凉凉的,回头看时,吓得差点吼出声来:“你们怎么在这?”
他这一声动静不小,门里的人也听见了。
钱殿文心烦的抬头看去,就见窗边荣易正拽着胡秋景向他打招呼。
随后,荣易就用一个钱殿文也能听到的调门说:“胡哥,你说钱师傅当初是在他师父出事后不久带的你,那他说不带你之前是发生过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