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犟到底的胡秋景,荣易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无法让她改变主意,没办法,只好接受了自己这个不请自来的助手。
“不过有件事我先说在前头。”重新上路后,荣易不忘嘱咐,“就是钱殿文……”
“你是想说他是好人这事吧,我知道,等会儿到了也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他的。”
“你知道?”
“是啊,知道。”胡秋景耸耸肩,不自在的快走几步,故意不给荣易看到此刻自己脸上的尴尬,但她不是个矫情的人,犯过的错还是会坦然承认的,就好比钱殿文这事吧,“我知道他不像我想的那么坏了。别问为什么,就凭你一个残疾人都能从他那里偷师成功,不是他故意放水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一句话噎得荣易没话说了,要知道前一秒他还在想这个倔姑娘怎么就突然开了窍,谁曾想到闹了半天开窍的药引子会是自己身上了。
无语的荣易默默点了点头,行吧,虽然话有点儿糙,胜在逻辑关系上可以自洽,他就默默让偷师的锅在自己身上待着吧。
胡秋景没想到他会这么乖乖的接锅,意外又不适,别扭了几下没话找话道:“你觉得钱殿文如果真有苦衷能是什么呢?”
“那要问你师娘,我是不知道。”
胡秋景被这句话噎住,半天不知道该咋回。
她知道荣易这么说是在怪自己之前的感情用事,本来么,之前说好的荣易去找钱殿文,她去找何芳,结果荣易虽然没打听到什么小秘密,却成功拿回来了车床技术,反观她呢,除了又生了一肚子气外,别的什么都没拿着。
“我那不是有情绪嘛……”憋了半天,最终憋出这么一句来。
荣易点点头:“理解。不过,咱们这次去,我觉得还是以技术为重,别的有关他为什么不喜欢和人来往,还有他为什么要照顾你师娘,这些我觉得都是人家的私事,人家说与不说都是自由,你同意吗?”
“我……”
“如果同意,我就同意带你去,如果不同意,那你就自己单独行动,我干我的。”
胡秋景看着平静说出这些话的荣易,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说有了,就这么原地站着别扭了几秒钟,她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大不了我不再追究了还不行么?”
“那走吧。”确认过她是认真说出上面那句话后,荣易点点头,总算一瘸一拐的再次上了路。
可让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等他们找到了钱殿文上工的工厂时,早有人先他们一步,正拉着钱殿文吵架呢。
荣易站在门槛上,见状忍不住看了胡秋景一眼,不确定的问了句:“我没听错吧,胡庆军说钱殿文当过他师父?”
胡秋景也眨眨眼,语塞的答了声好像没听错。
她也听见胡庆军在那儿质问钱殿文为什么师父当的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可这个师徒关系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这边胡秋景还在那儿理思路,那头就被一只手牵离到了离门槛有两步距离远的窗户下面。
荣易在朝她比“嘘”,示意她别出声,听听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别说,鬼鬼祟祟的动作真有点她这个做师父的真传在身上。
你这个好孩子也学会偷听了?